但這只是我的假設,因為裂縫後面的屍體時間實在太久了,即便有防腐措施,也爛的一塌糊塗,我不能只憑自己的感覺就斷定這都是冷麵人。
其實我心裡不希望結果是這樣,這個謎團看似被揭開了一點,但留給我的疑惑卻越來越多。
“看一下。”金瓶梅就指著被搬出來的幾具屍體,道:“從他們的服飾上來看,不是同一個時間內死去的,之間至少相隔幾十年。這些特徵太明顯了。”
我一直在想,事情是不是這樣?冷麵人被複制了?一個冷麵人如果死去,很快就會有另一個冷麵人出現,根據我的經驗,再次出現的這個冷麵人,有和前者想通的思維乃至記憶。其實真假之間,是沒有任何區別的。
恍惚中,我猛然頓悟了一個道理,明白了第一個死去的冷麵人為什麼要留下那塊帶著記憶的年輪石。這個肯定不會錯,譬如說我今天被複制了,那麼複製品擁有的,是今天之前我所有的記憶,但是如果我們兩個分開,就變成了兩個沒有什麼關係的個體,他不可能再洞悉我今天之後的經歷。
很顯然,第一個冷麵人自殺之前留下來的,就是第二個冷麵人沒有經歷過的那些記憶。這是一個類似輪迴交替的傳承,跟影子的記憶傳承非常相似,冷麵人因為特殊的原因,好像可以一世一世的活下來,他把這一世的記憶留給下一個接替者。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這個人就太可怕了,從第一個真正的他出現開始,一直到現在,上千年的記憶沒有斷層的傳承著,他一定掌握了太多太多我們所不知道的事情。
“小鄭同志。”趙英俊轉頭問我:“大概你也知道這個傢伙是從哪裡來的了吧?”
我點點頭,在剛剛抓到第二個冷麵人的時候,我們都以為他是從別的未知的隱蔽入口進來的,因為守在外面的那些夥計自始至終都沒有發現有人從明的入口進去。但是把現在所有的線索聯絡在一起,我隱約能猜到,如果這個事情還有一個算是比較合理的解釋的話,那麼這個解釋就是:冷麵人是從祭祀場附近那個被填起來的黑洞裡出來的。
西海河鐵門後的黑洞,石堰川地下河道,都可能出現複製的現象,不過以我看,石堰川的複製品一出現,就會和真人不死不休,他們無法並生,不管真的假的,只能活下來一個。而西海河鐵門後的黑洞就不一樣了,趙英俊跟老方進去的時候,都看見過另一個自己,但他們彼此間沒有發生任何衝突。
但黑洞對我們來說,是一片禁區,趙英俊和金瓶梅早知道黑洞裡會有文章,可是他們不敢再進。冷麵人肯定了解黑洞的一些隱秘,所以他能借助黑洞一次次的死亡之後再出現。黑洞的秘密,估計他早就掌握了,只有這樣,他才會像黃婆說的那樣,生生死死的存在於時間中。
“那個黑洞,我們不用看了,在沒有了解其秘密之前,進去等於送死。”趙英俊又摸著他下巴上的鬍子,道:“只有逼他吐露他知道的東西。”
“你那個大巫師朋友什麼時候能到?”我也有點焦急,現在看起來,黃婆給的那張紙太重要了,承載著第一個冷麵人出現之後一直到死去之前的記憶,而這段記憶,是第二個冷麵人沒有的。我估計,這段記憶的時間段里正好包括了天機工程萌芽啟動到最終結束,是這個事件最重要的時期,我不知道冷麵人有沒有參與,不過不管怎麼樣,必須要解讀他的記憶。
“很難說。”趙英俊搖頭,他的大巫師朋友雖然也有電話可以聯絡,但那老頭兒和趙英俊一樣屬於天生閒不住的人,否則倆人也不可能玩到一塊兒。趙英俊嘗試和他聯絡的時候,電話接不通,估計又跑到什麼沒訊號的荒僻地方去了。沒辦法,只能暫時等著,等到他野夠了再說。
但這個老頭兒要野夠,那是沒準的事情,趙英俊不能保證什麼時候才能找到他。而我們的時間又這麼緊,我突然冒出個想法,冷麵人跟我爸,文哥,賴叔,估計都是同一輩的人,他們之間大概多少會有些瞭解,可是我不願意跟文哥打交道,就打算能不能先跟賴叔聯絡一下,找他打聽冷麵人的事情?但山裡沒有訊號,只能出去再說。
一猜測出來冷麵人是從黑洞出來的,這個空間就沒有太多繼續摸索的價值,我們打算回去。夥計從湖岸上垂下來繩子,沒什麼危險,我們也很從容,金瓶梅和趙英俊先後被直接拉了上去,我落在最後,剛想從孔洞裡探出身體去抓繩子,但眼睛無意中一瞥,看到我後面竟然有一道影子,正緊緊的跟著我,這道身影很明顯,是一個人。
當時我就心慌不止,這個空間剛被我們看過,身後怎麼可能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