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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部分

咔哧,咔哧

棺蓋連帶著鉚釘被別了起來,縫隙裡裹著父母遺體的蘆葦蓆子若隱若現。圍著縫隙撬了一圈後,倆人用手使勁一推,棺蓋被掀了開。

掀開的瞬間,我似乎聽到裡面傳來父親若有若無的笑聲,心裡一震,身子晃了兩下,又開始踟躕起來。

姐,趕緊的吧華露對發愣的我催促起來。

我回過神,點點頭,和她一起將父母的屍體抬了出來,展開蘆葦蓆子之後,將構成父親屍體的碎塊,小心謹慎地放進了編制袋子裡,之後是母親的,她的屍體和父親的一樣,也被切成了很多碎塊,用手一掰,碎塊就掙斷包裹的石灰層,被拿了下來。

等到將父母的屍體碎塊全部裝進編制袋子裡後,為了防止被別人發現端倪,我們又將棺材封了上,用土石重新掩埋,讓一切恢復成墳丘的模樣。

做完這一切之後,已經是下半夜了,我們累得夠嗆,打算在溝壑裡呆到天亮再下山,四下瞅瞅,發現只有墳丘旁邊的翹石底下最遮風,有點做賊心虛地走過去,靠在一起坐了下來。

下半夜的風更大了,吹在嶙峋的山石巖楞上,嗚嗚的猶如女人的哭泣聲,讓整座西山顯得更加寂靜和陰森。

說不怕是不可能,雖然我們已經學了兩年的醫學,接觸了幾十具屍體,但是身處在夜半深山之中,還是不自覺地聯想起那些鬼故事中的情節,兩人驚悚地緊緊相擁,眼睛警惕地盯著幽黑的四周,彷彿那些裸露的岩石後面,藏著許多面目猙獰的孤魂野鬼,隨時會出來撲向我們。

過了一會,我對懷裡瑟瑟發抖的華露輕聲勸道:別怕,閉上眼睛睡一會吧,姐會盯著的,有什麼事情叫你。

華露確實有些困了,眼皮都已經打架,點了下頭:那我先睡一會了沒說完就靠在我肩上睡了過去。

空寂的山石溝壑之中,冷風肆掠,只剩下我一個人瞪大著雙眼,雖然睏意濃濃,但是強忍著自己不讓睡去,也不知道心裡究竟在害怕什麼,是野獸嗎可是西山的豺狼野狗在饑荒的年代就已經被捕殺殆盡了,也許,也許是

呼啦呼啦,呼啦呼啦

裝著父母屍體的編制袋子突然響了起來,我心裡一提,舉著手電照了過去,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看來是風吹的,於是將光束移了回來。

就在編織袋的周圍變暗的瞬間,我似乎看到了一個影子立在那邊,依稀中是個女人,忙驚悚地將顫抖的手電舉起來,再次照過去,可是在明亮的光束下,那邊又是空空的,哪裡有什麼女人的影子也許是自己太緊張導致有點神經質了。

繃緊的身心放鬆了下來,剛長呼了口氣,一隻冰冷的手突然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嚇得我霎時一哆嗦,拼命甩開它,轉身用手電照去。

華露忙用手遮住雙眼:姐,是我,你幹嘛呢

我把手電光束移開,努力平復了下驚恐的心,反問了句:華露,你怎麼不說話啊嚇我一跳

對不起姐,我看你正盯著編制袋子愣神,以為你發現了什麼東西,沒敢說話,想要碰下你問問的,不曾想嚇著你了華露愧疚地解釋起來。

我深吸口氣:沒事了,對了,你怎麼醒了

我華露猶豫了一下,轉眼瞅了瞅編制袋子,對我緊張兮兮地低聲回道,我剛才夢見母親了,她問我過得怎麼樣,有沒有想她,可是我剛要回答,她就消失在一片光亮之中不見了。

聽完我後背溼了一大片,想想剛才編制袋子後面的女人,與當年的母親還真有些像,不過這話沒敢說出來,努力使自己不往剛才的那一幕聯想,對華露勸道:是你太想念父母了,這兩天又看到了他們的遺體,才會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放心吧,如果拼湊再生術能夠成功,我們就能見到活的他們。

華露點點頭:姐,我們不是如果,是一定要成功,否則光憑挖墳掘墓這一點,就對不起他們了

經歷剛才的一幕,又被華露嚇了一下,睏意全無,出奇的清醒。為了打發時間,我們姐妹閒聊起來,也八卦了一回,對班裡那些追求過我們的男生評頭論足、個個分析一番,想到他們裝模作樣的姿態和信誓旦旦的語氣,忍俊不禁,時不時掩面大笑。

聊得愉悅就忽略了寒冷,也忘卻了時間,天很快就矇矇亮了,起來之後才發現身上已經被白露打溼,風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就停了。

我們用鐵鍁的木杆穿過編制袋子的提手,將它抬了起來,晃晃悠悠地朝山下趕去,那時候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那麼大力氣,也許人的潛力都是激發出來的。

趕到山腳下的時候,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