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寒煙又唱又跳,情景還真是甚為怪異。景雲瑤卻一直激動的捂著嘴,眼淚在眼圈兒裡打轉。這會子松柏苑前院唯有她三人,也沒有外人在,也就不需要在意他人眼光了。
“二少爺,二少爺。好了,奴婢回來了,奴婢又回來照顧您了。”寒煙抬袖抹著淚。跟著不停繞著她的景澤嵐一起轉圈圈。
好不容易安頓了興奮過度的景澤嵐,景雲瑤方才拉著寒煙到了重建好卻一直空著的廂房。讓寒煙親自推開門後,她迎面便是一面黑漆百寶嵌小插屏,最出彩之處,便是那屏心是以螺鈿、象牙、玉石和瑪瑙鑲嵌成佛手、菊花及紅葉。栩栩如生的樣子好看極了;這廂房是東廂之中最大的一間,中間兒放著紅木雕葡萄紋嵌理石圓桌。配四個圓凳;最靠西角是個紅木嵌玉五扇屏風,寒煙正納悶為何這裡會有這樣大的屏風時候,景雲瑤神秘一笑,又拉著她的手繞過屏風,原來竟是一個大半人高的木桶陳設此處。寒煙緊緊咬出嘴唇,就要出了血,她熱淚盈眶的望著景雲瑤,哽咽道,“大姑娘待奴婢這樣好,奴婢萬死難報深恩。”
“說什麼死不死的,好不晦氣,”景雲瑤拍了拍寒煙的手,幫她擦擦眼淚道,“寒煙,你為我受了那樣大的委屈,我怎能不好生補償一下。況且我之前便說過,若有朝一日哥哥得以身子康健,我定要將你許給他做個小妾的。”
說到這裡,寒煙的小臉驀地通紅,低垂下頭,又使勁的蹭了蹭眼睛,方才不哭了。景雲瑤又帶她看了看靠牆邊的黃花梨雕雲龍紋四件櫃,以及她親自挑選的紅木雕葫蘆架子床。這床以紅木製成,床面編軟屜,下用兩隻與床屜等寬的床櫃支撐;正面裝門圍,楣板、花牙及門框內均以透雕手法刻葫蘆紋;裙板圓形開光,鑲仕女圖畫心,床頂鑲各式折枝花卉。床上褥墊面皆以極好的絲綢製成,寒煙不停摩挲著,感激之情溢於言表,一時間倒不知該如何說了。
這廂房中,陳設與景雲瑤臥房不相上下,當初景雲瑤留著這廂房,就是給寒煙住的,以顯示自己對她的重視和她在松柏苑丫頭之中的地位。見寒煙立在床前,眼淚又打轉兒了,景雲瑤連忙搖手說道,“可不許哭,我還有禮物相贈呢。”
“奴婢只是一個卑賤的丫頭,怎能住這樣好的廂房,還無功就收了大姑娘的禮物呢……”寒煙已經激動的有些不知所措了。
“不許和我鬧這虛假式子,我說給你,就是給你,況且沒有誰是卑賤的,對我來說,你比什麼都貴重。好生等著便是。”景雲瑤說著,幾步便出了廂房。寒煙有些忐忑的坐在圓凳上,望著桌上的如意紋紫砂茶壺套件,便知這都是景雲瑤親手挑選的。一念及此,好不容易忍回去的眼淚又氾濫了。饒是景府的姑娘們,房間也不過如此了吧。景雲瑤給自己這樣的恩寵,自己怎能不湧泉相報呢。
“這個,給你。”寒煙還擅自感慨著的時候,景雲瑤已經站在門口,手裡捧著個銅鑲金獸面紋小香爐。這香爐雙立耳,寬沿,束頸,鼓腹,三柱形足。其為銅質,古樸渾厚,外鑲錯金為飾,口沿及二側為回字紋,腹部飾饕餮紋,足外側飾蕉葉紋;器形小巧,拙樸古雅,看著便叫人甚為歡喜。
寒煙就是想破頭皮也絕對想不到,素來最厭惡香的大姑娘景雲瑤會送這樣的禮物給她。她猶未反應過來,只呆愣道,“大姑娘不是向來不愛這些東西……”
“你若不要,我差人扔了便是。”景雲瑤說著,作勢要扔。寒煙忙幾步上前,阻了景雲瑤的動作,後一福身子,緊張道,“大姑娘切不可如此,這香爐可是極好的東西,寒煙素來愛香,一直想要個香爐燃香,卻從未……”
“喏,從現在開始,這便是你的了。”景雲瑤笑笑,將香爐塞給寒煙,後又指了指外頭道,“從前你似乎便在土地上種植了些香料吧?”
“倒也不是什麼名貴的香料,只是些特別香的俗花罷了。”寒煙撓撓頭,她也想像沈從薏那般制香,只可惜她不過是個丫頭,一是沒有那樣名貴的現成香料,二是沒有時間去擺弄這些東西,所以也就一直只是想想而已。
“你不在的這些日子,我常常往馥郁閣去,從英俊那裡也懂了些香的知識。明日我便去與他要些種子來,趁著春日時光好,你抓緊種下吧。”景雲瑤這樣說著的時候,寒煙的眼睛卻越瞪越大,就要脫出眼眶了。她還記得,那一日景雲瑤大發雷霆,對她說過,松柏苑日後不許薰香,香袋、香囊更是絕不許見的,如今竟這樣的改了性子?
景雲瑤見寒煙一臉的不解,也知道她在想什麼。這自打嘴巴的事情,她倒也有些尷尬,只悶悶道,“從前,許是我不懂事;你只按我說的做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