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人前,戳碎了一地的玻璃心。
陸雪傾拖著她那副殘破的骯髒的身體竟然要以“慧嫻公主”的身份去和親,她怎麼不自殺死掉,至少在他心中她還是楨潔烈女,他在他的心中永遠都會為她留下一席之地。
君一泓瘋了,接受不了了,他的心快要痛的無法呼吸了。他要見她,當面問清楚,他要讓她親口告訴他,她曾經對他的暗示,是不是一開始就是在利用他!
“景王爺,你先休息吧,主子說,明ri你便可以出府了。只是,不能進宮鬧事,不能去丞相府挑事,更不能去坤王府鬧事。否則,禁足期再加半年!”一抹黑色的身影落在君一泓臥室的門前,躬身頷首,不卑不亢的道。
君一泓聽到明日便可出府,突然就安靜了下來。不讓他進宮鬧事,不讓他去丞相府鬧事,還不許去找君若寒那王八蛋鬧事,那他廚房還能做什麼?他鬧著吵著要出府,不就是為了這些事麼?
“景王爺,你聽到了,答應了回句話,屬下還好回去向主子稟告。”屋外的侍衛心裡有些疑惑,剛剛還吵鬧不停的,怎麼突然間就沒了聲音?
半響之後,君一泓才用嘶啞的聲音回道,“告訴七哥,本王不會去鬧事的,本王等著她正月十五那天風光大嫁!”
陸雪傾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根本不知道他為她傾付所有,更不知道他為她尋死覓活,和他最敬愛的兄長做對。七哥說的話在理,男人固然要全心全意的去愛一個女人,但是,那個女人一定要值得男人為她付出。像陸雪傾這種虛偽的女人,是不值得的。
“是!”
君一泓突然間的轉變,讓屋外的侍衛和隱藏在暗地的暗衛皆是一驚,是不是覺悟的太快了?還是,他早就覺悟了,只是他一直不願意承認罷了?
侍衛不敢再揣測主子心思,連忙趁夜離去。
君一泓命人打了水,舒舒服服的泡了一個澡,喚了一個長得水靈的丫鬟進來侍候。可是,他剛洗到一半,君鼎越從秀女中賞給他的側王妃卻來了。
三更半夜,她來的有些不是時候!
侍衛見這位徐側妃抬著托盤,盤裡放著一盅補品,還有一疊芙蓉酥。雖是不忍攔她在門外,但是君一泓的情緒實在是不穩定,再加上他在沐浴,又喚了丫鬟進去侍候,便躬身道:“側妃娘娘,王爺已經歇下了,請明日再來吧!”
徐側妃微微搖了搖頭,頭上的步搖隨著擺動,在如花的小臉上映出幾條流蘇的影子來,如黃鸝般的歌喉,輕聲道:“我聽聞王爺今晚睡眠不太好,便親手熬了一盅藥膳粥,又做了一碟芙蓉酥來,想請王爺嚐嚐。”
徐側妃乃是禮部侍郎的嫡次女,長得也是水靈,面板極好,人美聲甜。只是選秀時太害羞,君鼎越當時問她,答的有些不自然,便被君鼎越賞賜給了君一泓,因此才逃過了君鼎越的魔掌。若是留在皇宮內,還不知道此刻身在何處呢!而她進了景王府數日,卻從未見到過君一泓。
今夜在芙蓉園中,時而聽見景王府裡有嘶吼痛哭的聲音,便一時好奇命了陪嫁丫鬟打探,才知道那聲音是來自景王爺君一泓的。她以為是君一泓睡眠不好,有些瘋癲之症,便特意熬了這碗“藥膳粥”,想來瞧瞧。
“側妃娘娘,這恐怕不太好,王爺真的歇下了。”侍衛的眼尾無意掃到了徐側妃的手,凍得兩隻手通紅,心裡是不忍替君一泓拒絕,但是又不得不拒絕。萬一臥室裡在上演什麼大戲,他進去稟告豈不是犯了大忌?
“侍衛大哥,請你幫我通傳一下吧。說不定王爺正需要我這一盅藥膳粥呢!”徐側妃不肯死心,若是景王爺真得了什麼病見不得人,說不定自己還可以替他診治一番呢!
侍衛無奈,不忍駁了徐側妃的心意,便輕輕的敲了敲門,低聲道:“王爺,徐側妃親手為您準備了藥膳粥和芙蓉酥,您要不要起榻吃點?”
君一泓躺在浴桶裡,修長的手臂剛撫上丫鬟的腰肢,聽見侍衛的聲音,便又不由自主的縮了回來。丫鬟期待的小臉失望的落空,卻不動聲色的替君一泓擦著背。
徐側妃來了?三更半夜的,難道是有什麼企圖不成?她進府也有數日了,卻從未拜見過他,今晚吹的什麼風?
“請側妃娘娘進來吧!”君一泓斂了斂神色,眼底又恢復了一片清明之色。不管如何,他也該見見他的側妃了,陸雪傾這個名字,已經被他拋之腦後了。
“是,王爺!徐側妃請!”
“你也下去吧,爺不需要你侍候了!”君一泓對丫鬟揮了揮手,閉目躺在浴桶裡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