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只有彷彿只有那偶爾傳來的蛙鳴蟬噪聲,伴著他們二人均勻的呼吸聲。
“在這裡,就不會吵到仕何人了。”銀面笑道。
晚清也是跟著一笑,徟促他道:“只怕山腳的人若是未睡著,隱約聽到歌聲,還以為是夜半鬼音呢!!”
“縱然鬼音,那也是美麗的女鬼美妙的聲音!”銀面難得也幽默了一番,看起來心情不錯。
他就著草地坐了起來:“其實我喜歡在這樣的夜中獨坐,整個心靈,會在一剎那平靜下來,所有不能解的事情,也會因為這樣的寧靜而清漸起來。
“你有許多事情不能解嗎?”晚清問,有點不明白,聽他的話中,似乎有著極大的壓抑一般。
“人生在世,總有許多不能解的事情,而我,只怕是最多那一個了!!”他道,一時間,那種鬱結不能解的氣息壓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連晚清,也感到了他的一種無奈。
卻不知,他究竟是為何而無奈呢?
在她想來,殺手是最無憂的了,卻想不到,他卻有著那麼多的鬱結。也許,他的身份,不只殺手那麼他簡單吧?
晚清猜測,卻沒有問出,他不想說的事,她不會去問的。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秘密,而既然是秘密,自是不想讓人知道的。
“晚清不能為你解憂排難,只能以一曲清歌為你撫去少許煩躁。銀面想聽什麼歌呢?”她問。
“隨你做生。”
晚清聽罷,也不推卻,拉開嗓子,清涼而寧幽的聲音唱了起來
月波疑滴。望玉壺天近,了無塵隔。
翠眼圈花,冰絲織練,黃道寶光相直。
白憐詩酒瘦,難應接,許多春色。
最無賴,是隨香趁燭,曾伴狂客。
蹤跡。謾記憶。老了杜郎,忍聽東風笛。
柳園燈疏,梅廳雪在,誰與細傾春碧。
舊情拘未定,擾自學、當年遊歷。
怕萬一,誤玉人、夜寒簾隙。
夜色美如畫,靜如畫,靜夜中,萬物無聲,這美妙的歌聲音,彷彿成了天地間唯一的聲音,穿過樹梢,穿過花蕾,穿過薄薄的空氣,撞擊在遠處那山頭上,傳來更是空幽的回聲,和著清亮的聲音,如影相隨,似夢似幻、、、、、、
歌至一半,忽然一曲清揚的簫聲想和而來,簫聲寧遠,伴著清幽的歌聲,形成了一首讓人沉醉的喜遷鶯,在空谷中一遍遍地傳著,一遍遍地飛舞著,將遍地的野花也引得起舞翩翩、、、
一曲唱完,晚清驚愕地回頭:“你是那一夜在桃花林中吹簫的人 ?'…'”是的,這樣的簫聲,她忘卻不了,因為,識樂之人,可憑音樂識人,樂曲,會隨著每個人而意境不同,同一曲,有人彈唱明揚輕快,有人卻暗沉寧波、、
那一夜,她將那簫聲引為知音,固為實在是太生動了,她彷彿都能入了他的樂中一般。
銀面一直望著她,算是預設了。
上官晚清,不論何時,總是那麼地聰明,讓人欣賞。
而且她的聰明總是不聲張,不飛揚,不外露,帶著她的嫻靜,總是在不經意一回眸中,帶給人震撼。
“你不應該做鳳孤的妾。”他道,惋惜心疼之意畢露:“他不會是你的良人,他看不到你的美、你的獨特,他不懂得珍惜!你值得更好的對待。”
晚清卻是一笑,淡然無波,也順著他旁邊坐下,仰望著星空,輕道:“人生不得意事時有**,想開點便是如此了,也許當真那日實在覺得過不下去的,相信自然柳暗花明又一村的。”
她隱晦地道,只是說了個大意,卻沒有將她的打算計劃離開鳳孤的事說出來。
現在時機尚未成熟,尚不到說出口的時候,而且,她這樣說,相信以銀面的聰明,必定能猜出個大概來。
果然,他明瞭地道:“你自己有想法便好,只要需要幫助,你就拿著玉佩到雪伶閣找飛雪,若是飛雪沒在,你便找雪伶閣主事的夏青,她們一定會盡全力幫助你的。”
“謝謝。”只走一個萍水相逢的人,便能做到如此呢!同為夫妻,卻偏要暗動心機,偏要針鋒以對,是人的心太不相同了,還是為何呢?
她不明白,自認讀書萬卷,卻偏偏越來越無法看透一個人。
“對我,你不用說謝謝的。”銀面道,黑夜中的眼神望著身邊的女子,他見過的女子無數,清麗的、絕豔的、嬌媚的,何等傾城都見過,可偏偏,卻對眼前這個清秀的女子獨生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