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笑了一聲。
白露撿起來瞧了一瞧,撲哧一聲笑道:“你真個是人見人愛的哥兒呢!救了人家的命,人家就想以身相許了!這不,信物都送來了。”
林旋兒還未及說話,只聽到外頭腳步聲,又有大旺女人和奶孃兩個說話的聲音,往這邊來了,白露忙起身去迎,林旋兒也穿鞋下炕,迎至門口。
紫菱執著拂塵給大旺女人掃雪,又接過她身上的斗篷去烘乾。
大旺女人進門便看著林旋兒笑道:“先生進來可好?”
林旋兒讓她坐了,便笑道:“嫂子事忙,想必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大旺女人有些不好意思,便擦了擦臉,輕笑道:“這話原不該我說的,只是我家大旺今兒個回家,打你門口經過,看到那個女人跪在你門口,有些不放心,只囑咐我過來跟你說,他說,你一個沒成親的哥兒,仔細毀在那yin婦手裡頭。”
說罷又看了看身後的奶孃,奶孃伴著一張臉在後頭道:“讓你正經在家裡待著,你非到處去,這會子也不知道惹了什麼人回來!我說你可還嫌煩呢!該聽大旺嫂子一聲兒!”
林旋兒便笑道:“您如何知道這個人的?”
大旺嫂子便道:“我也不怕下割舌地獄,橫豎是你我才說的,別人我還不管呢!這個女人是打外頭娶來的,她婆家原是住在咱們這街上,後來兒子發了財,就都搬出去了,不到二年,兒子死了,就剩下這麼個如花似玉的年輕寡婦兒,也不知道多少男人惦記著,偏這小yin婦又是個浪人,總跟人眉來眼去,他們老兩口兒要打發她嫁人,她又惦記著家裡那點兒銀子不願去,老兩口兒無法,見誰都抹眼淚兒,誰知她竟對旁人說,成日間在家裡頭挨打受氣,鬧得不可開交。”
林旋兒聽了,心頭一驚,便忙問:“她今日不是在山上打柴麼?”
“我的哥兒!你怎麼恁地好騙,她平日裡在家十指不沾陽春水,飯熟了還得等人叫喚,哪裡又會上山砍柴!我們想,必是那yin婦看中了先生你一表人才,故意過來沾染。”大旺女人怕她不信,還道:“她專會人前裝可憐,你可千萬別信她!”
送走了大旺女人,林旋兒久久不能平靜,自己竟然被騙了那麼久!原來所謂的被公婆打罵,根本就是她編制的謊言,不過為了接近魏書謠,而自己竟然還傻乎乎地將她當做姐妹,最後慘死在她的刀下!
而這一次,她竟然還想再騙自己!
卷一 昔日又復來 160。花心
160。花心
天下間怎麼會有如此無恥的女人!
林旋兒只覺渾身顫抖,手中的杯子也有些輕輕晃動,一旁的白露見了,忙問道:“那裡不好了?”
她將茶杯放在桌上,看著窗外的鵝毛大雪,才慢慢地道:“罷了,睡去吧!”
兩人一時無話,都在暖閣裡躺了,林旋兒心中便細細回想,若真如大旺女人所說,雪薇便是真看中了自己,企圖用這樣的方式勾引自己,又想起她曾譏諷自己冷得像冰,男人哪裡會喜歡,心頭竟然慢慢地平靜下來。
如今自己冷眼旁觀,魏書謠和林珍兒雖為了小事鬧得不可開交,但終究還有轉圜的餘地,而且滿福堂還在,兩人和好也不過是遲早的事兒,這雪薇風騷入骨,自己不受用,倒不如再將她轉給魏書謠,林珍兒性格暴烈,雪薇陰險狡詐,兩兩相爭,自己便索性來個坐山觀虎鬥豈不有趣?
這一回,雖心裡頭還有餘怒未消,但卻出奇地舒坦,一覺直至天明,一夜無夢。
再說那魏書謠終日在自家宅子和滿福堂之間來回,雖有心到那煙花之地去,卻又苦無玩伴,身邊只有賴二之流,著實也不像個樣子,因心裡頭總覺不順,脾氣也暴躁起來,可巧兒那日正騎馬往來,遠遠便瞧見寧德和他的隨從幾人也對面騎馬過來了,想了一想,便往那小巷子裡頭避讓,誰知那巷子極小極窄,他那馬兒入了去,便如同困獸一般,動彈不得,地上盡是髒汙之物,這便只是尋常人家後巷子。
想下馬又嫌髒,便四下張望,可巧兒那日雪薇正在自家院中墊了褥子石墩子上頭吃茶,因和隔壁和大嫂子隔著花窗說話兒,便斜靠在牆上,一行聽,一行抿嘴兒笑,舉止輕浮造作,柳腰清擺,翹臀輕動,那小戶人家圍牆矮小,魏書謠又坐在馬上,高高便瞧見了,只看得愣了神兒。
便用腳踢身邊的賴二問道:“那小娘子是誰?”
賴二正打量前頭寧德眾人前頭去了,便扭頭道:“少爺,咱們走吧!”
說罷便牽馬就走,魏書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