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林旋兒復仇第一步,難以想象,不過三兩句話便促成,一條人命,不過如此便灰飛煙滅了!
又過了兩日,外頭打聽得來訊息,順天府尹梁大人得皇上提拔委以重任,升任巡查專員,即日啟程去了。
林旋兒這才意識到強大二字的真正含義。
先掃清了小障礙,接下來,便要動手做事。
林旋兒又傳書,請寧德入京。
這裡便著人購買房舍鋪面,興建倉庫,不出半月,已妥當了。
寧德入京之後,便直入新房舍中,掛了招牌,泰福祥藥行,也不忙著做生意,只是終日遊山玩水,呼朋引伴,吃喝玩樂而已。
那裡泰福祥剛剛落地,訊息便傳入了魏紀的耳中,他便命人探聽,來人回說這藥行老闆姓寧,是南邊過來的,況且好生奇怪,雖有半條街的店鋪,但一無大夫,二無藥草,只像是個空架子一般,看來並不似做生意的。
魏紀心中便有些盤算,想這南蠻子來京中大肆做生意,想必未必真為了掙錢,只怕為洗錢罷了。官員們收受金銀之謝,極多不與朝廷俸祿相平,便假借家人之名行商,倒是便是朝廷追究下來,這些銀子也是有正經來路的,誰也管不著,只要辭官歸故里,便是享之不盡的財富,他曾悄悄看過那個寧德,不過是個玩家,哪裡有一點兒行醫之人的樣兒?
他心中冷笑,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況且這天下的藥材生意盡在我百草堂,這後來的一個外行人如何插得上手?因便只讓人盯緊了寧德的一舉一動,並未動手。
那裡魏書謠卻極快地便與寧德混熟了,他原是不知道百草堂是他父親的生意,只以為來了一個新行家想拉攏他這個滿福堂少東家,又看寧德會吃會玩,出手闊綽大方,便樂得和他往來,兩個終日一處眠花宿柳,風流快活自不必說,不過短短時日,便於人家兄弟相稱,以至於心中常想要將滿福堂供貨商換做泰福祥,寧德便故意私底下勸他道:“愚兄這裡倒暫時不缺銀子花費,那百草堂實力雄厚,我這泰福祥可是剛剛才開起來的,羽翼未豐,想你們滿福堂便是京中第一的醫館,又怎麼會看得上我這小小的生意,你千萬不可再你父母面前提起要更換,只會讓他們看貶了你,咱們君子之交淡如水,我寧德交的是書謠你這個兄弟,又不圖你的什麼!”
魏書謠聽了這話,更加喜歡得不得了,一時更將寧德引為知己,賴二等眾人見了,也都德爺長,德爺短的百般奉承。
林旋兒這裡又著人到各地,將各種有止血效用的仙鶴草、血餘炭、棕櫚、蒲黃、艾葉、側柏葉、槐花、白茅根、地榆、白及等等一些草藥都悄悄出出手大量收購起來。
魏紀白日在宮中奔忙,晚上回來又要檢視百草堂往來賬目,一頭因為自買自賣,通常都是自家有什麼樣的藥材,便擬票買什麼樣的藥材,早賺得盆滿缽滿,這頭卻只是低調行事,絲毫不露富,兵部關係也打點得妥妥當當,自然無暇顧及這些,加之他百草堂雖在全國十幾個州府都有分部,但都因日子太舒坦了而懶怠,又兼缺少監管,便也真個是上樑不正下樑歪,都私底下壓低收購價格中飽私囊,每被藥農所厭惡,故林旋兒差不多將市面上大多數的止血藥都收起來了他們都不自知。
如今的林旋兒只在等一個能夠將老狐狸魏紀連根拔起的機會,雖操控了全盤,卻只如同一個局外人一般盤旋外間。
對於魏紀來說,他的一個小小掉以輕心便即將為他帶來一場滅頂之災,但他扔絲毫未覺察。
即將要除掉雲夫人最有力的財力支援,她初嘗復仇的快樂,心中怡然自得。
年關近了,老太太捎來書信,召她回裡頭過年去,因不便將奶孃和紫菱一同帶走,那些跟著的小廝丫頭家人也都在裡頭,便只有撇下兩個人進去,奶孃一直在叨叨說她在“孃家”住的太久,見她要走,雖有不捨,但心中卻十分高興,非但不留她,還催她快走。
即刻啟程,她自己在廚房裡頭做了些點心糖果帶著,小廝們趕著車子,仍舊帶了丁大娘、白露和婉月出門。
天上飄著一陣細細的小雪,外頭大槐樹上頭裹上了一層白色絨裝,林旋兒裹著一件斗篷,踩了腳凳上車做好,其餘三人也爬上來,婉月將簾子掀開,便笑著對她道:“姑娘,前頭站著一個書生,正目不轉睛地盯著這邊看呢!”
幾人都就著簾子看了看,只見那人正是廖瑾瑜,遠遠地站在那頭雪地裡,林旋兒嘆了一口氣。
白露忙一把拉住她,瞥了一眼丁大娘,小聲道:“你做什麼?”
林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