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壞了紫菱,忙過來搶著收拾,一邊收拾,一邊驚呼:“姑娘,這可怎麼才好呢?我又幫不得你的忙,這十遍《孝經》你昨兒個才抄好的,雲夫人今日要是問起來,你可什麼去交待?都怪我!”
口中說著,手上忙著,一個輕輕地抽拉,紙張便“嘶”的一聲,被她一扯兩半,這下子更是急得直落眼淚,苦衷嗚咽道:“姑娘,若是雲夫人罰你,挨打受罵就讓我替你吧!只是若還要寫字,就仍舊由你領了罰吧!好不好?”
只顧笑了,便聽到一陣熟悉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須臾之間,已經來到門前,只聽到外面用拂塵輕輕敲打的聲音,掀開簾子,奶孃抬腳跨過門檻進來,喜笑顏開:“旋兒!老爺要回來了!”
卷一 昔日又復來 3。驚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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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孃今日看起來年輕不少,身上穿著一件青色的背子,邊角上都是壓邊的刺繡,看起來很是清爽,不似前些日子,無暇打扮,身上全都是褐色的短襖和暗灰色八幅裙,看得人壓抑。
自以為她口中的老爺是魏書謠,也不放在心上,便展開自己面前的信箋,清雋地在上面寫下自己的病症很用藥,她極好奇,究竟是什麼讓她得意起死回生、脫胎換骨。
奶孃去到盆架前,將手放在水中洗了洗,又到屏風後面換下身上的衣衫,這才出來走到床前幫她疊被,口中一邊叨叨著:“你娘一天心心念念在佛堂裡吃齋唸佛,為的就是能夠保佑你爹早日歸來,如今算算日子,他也去了半年有餘了,一直都沒有音訊,也不使人回來報個平安,你娘終日惴惴不安的,這回可倒好了。”
爹?娘?
林旋兒放下手中的筆,起身走到奶孃跟前,拉過她的手,皺著眉頭看了她一眼,今日發生的奇事可不止這一樁,奶孃雖然身體歷來康健,但三年前在碧雲寺染上了風寒,自後就一直熱咳,她只做了些蜜丸給她,倒也能勉強止住,只是成了痼疾,無法根除,今天一把脈,她脈象平和,竟然毫無肺熱之症,若不是她剛剛進來到現在,說了那麼多話,一聲也沒有咳,她還真懷疑自己把錯了脈!
想到這裡,她狐疑地抬起頭,小聲問:“奶孃!我爹孃不是在十年前就故去了嗎?”
這話讓奶孃大驚失色,連忙走過來猛地掐住她的虎口,口中驚呼:“老天爺,旋兒你是不是驚風了?還是撞了邪,青天白日的竟然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來!我就說昨兒個不能讓你出去荷塘邊的!你偏不聽!紫菱!”
紫菱被奶孃的陣仗嚇得直哆嗦,只是在身後小聲勸道:“奶孃,你不要這麼用力,你看姑娘瘦的樣子,我就怕你把她腰都給掐斷了!”
“渾人!胡說些什麼!這會子說話的不是你家姑娘,只是不知道哪裡的遊魂野鬼!快去給我找雙筷子來!”奶孃低吼。
紫菱如同被鞭子抽過的陀螺,在屋子裡轉來轉去,一時間竟然怎麼也找不到筷子,急得直哭。
奶孃的手很重,掐在她的虎口上,又酸又痛,還怕她跑了似的,壓住她的身子讓她動彈不得。
她有些吃緊,險些喘不過氣來,心中一直在苦笑,奶孃對付她的老法子,只要她不聽話或者說什麼,便是當她被邪靈附體了,只會用筷子夾她的手,只是好多年都沒有實施過了,今天怎麼又來了興致。
奶孃從未讀過什麼書,從小長在鄉間,只是在鄉間做了幾年的媳婦,生了個兒子卻不幸夭折,沒過多久丈夫也去世了,婆家人就咬定她是天煞的白虎精,害死了兒子害丈夫,將她趕出來,她孃家弟婦也嫌棄她,又不好將她拒之門外便四處拖人給她謀個差事。
恰逢旋兒的娘身子重,正要找個奶孃,她孃家人就託了人來說。
她娘柳氏又是個心軟的,聽到她的遭遇很是同情,可是又怕雲夫人不悅,便留了她在家中作僕婦,又另請了奶孃,卻不想林旋兒出生之後,整夜啼哭不止,就只有她抱才安定,這才將她聘作奶孃,一直陪侍林旋兒。
奶孃有感柳氏人的恩情,一直視她如同己出,照顧有加,無可挑剔,唯有一條,就是這迷信改不了,她自己被迷信所害,自己對此道深信不疑,柳氏也勸過幾次都不見改,見她愛旋兒真切,也只能隨她去了。
看到奶孃著急了,紫菱只是哭得更加大聲,奶孃見紫菱靠不住,想放開林旋兒自己過去找,卻又更不放心將林旋兒交給紫菱,左右為難。
正著急,門簾子被人挑起來,一個婦人慢慢走進來。看到眼前的一幕,立刻走過來,柔聲道:“春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