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那個樣子,旋兒又好端端地惹上了這種事,你說我這見天的吃力不討好,只怕是我為這林家操碎了一顆心,親戚們也都只當我刻薄她們母女。”說完委屈得流了兩滴淚,又才憂心道:“我只怕你那方子再好也無用,旋兒身上那孽畜精明,滴水不進,好藥也灌不下啊!”
惠姨娘聽了這話,只是閉上嘴巴,眼瞥著這趙嬤嬤。
趙嬤嬤伸手拉了拉雲夫人的裙襬,才道:“太太既是想聽,老奴就說了,這法子倒也簡單,須是用金錢十八件,銀錢十八件,高錢十八件,庫錢十八件,經衣十八件,香燭一對,酒三鼎,黑狗血一碗,公雞一隻,黃錢一大張。”
她這說得頭頭是道,東西也不是多的,雲夫人便道:“如此便可了麼?”
“正是,只是還缺那最重要的東西。”趙嬤嬤點頭笑:“咱們著裡就都有,也倒是不難。”
惠姨娘心中冷笑,這老妖婦如今才說到正題。
這下子惠姨娘倒是猜錯了趙嬤嬤,這老奴平日裡雖然貪婪一些,但卻決計不敢在雲夫人面前如此,她只是一心想討好主子,為雲夫人分憂解難,也瞟了一眼惠姨娘,才又道:“只需那旋姑娘平日家隨身的小物件,老奴將這些個東西都搬至柳姨娘臥房外,點了香燭,唸了咒,畫了符,擺好犧牲祭品,將姑娘的物件放入鼎爐中化了,連同那些冥紙一同化了,只需煙霧入屋,姑娘哪怕只嗅上一下,那孽畜便自會走了,姑娘昏迷一會兒,不多時醒來便無事了。”
惠姨娘心中冷笑,這種下三濫的法子,也只有這種下三濫的人才想得出來。
趙嬤嬤知道惠姨娘還在介懷自己裁了她屋裡大丫頭的事情,心中有刺,便故作不知,只等著雲夫人發話。
雲夫人聽了,點頭道:“你姑且試試吧!頭先我們也說過,不過是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正說著,只聽到玉雯在屋子外頭輕聲道:“請太太安。”
話說這玉雯是惠姨娘親自挑選給銘哥兒的通房丫頭,如今親自來了,定然有事,惠姨娘即時站起身來,問道:“你不在屋裡守著銘兒,過來這裡作甚?”
玉雯忙回:“銘哥兒方才回去便鬧著肚子痛,接連又拉了好幾回,面色蒼白,我著人去請李大夫,只說是連夜收拾東西走了,小廝們都在前面做事,特來請姨娘示下。”
聽到銘哥兒病了,惠姨娘忙別了雲夫人,忙看去了。
雲夫人也不再提,只是又問:“嬤嬤這法子可真有用?”
趙嬤嬤走到門邊,看著惠姨娘走遠了,這才又折回來笑道:“太太,老奴哪裡懂什麼驅鬼的方子,不過是方才惠姨娘在不便明說!”
看她如此說話,笑容又神秘,雲夫人顰眉問:“難道嬤嬤良方有何不同之處?”
卷一 昔日又復來 19。香澤
趙嬤嬤神秘一笑,對雲夫人笑道:“不瞞太太說,法子老奴還倒真是是有一個,卻不知是否良方,還等太太示下。”
“你那麼個爽快人兒,怎麼現如今緊要關頭倒是愈發婆婆媽媽起來了!有話就快說吧!你也不知道我這裡等得著急!”雲夫人翻身下來,趙嬤嬤忙幫她把鞋穿了,才笑道:“太太不要慌,我這主意包管能去了您這心病,解了旋姑娘身上那惡靈!只是要不要做,還得等太太一句話!”
“細說來聽聽,你這越說越玄反倒讓我拿主意就不可,若要我拿主意,須得說清楚才是。”雲夫人看那趙嬤嬤說了半句仍留著半句,便催她快將事情說出來。
這趙嬤嬤低頭笑了笑,方才說:“老奴家中前些日子鬧土狼,在羊圈中拖走了不少羊,村中壯年不少,都出來圍剿,誰知那畜生奸猾,好似洞悉了人心一般,說來也怪,便是隻聽得聲響,卻抓不住那畜生,每每損失不少,莊戶人家,牲畜如同命根子,都咒天罵地卻也無用,後來有一落難郎中打門外過,犬子見他可憐,賞了他一晚飯吃,留宿一夜,夜間見了犬子與村民草木皆兵,便問起緣由,眾人說了,他便笑道,這有何難,如今受你一飯之恩,今夜就替你抓了那畜生罷!”
趙嬤嬤說到這裡,看雲夫人略有疑惑,便又笑著道:“太太莫急,且聽老奴慢慢道來便是,眾人聽說這落難郎中要以一己之力擒狼,均是當做笑話,更有人當堂捧腹,說些諷刺之話,那郎中也不駁斥,只是悄然走入羊圈之中,一刻便又出來,回屋子睡覺去了。”
“眾人都只當犬子收留了一個瘋漢,也俱不理會,誰料寅時一刻,犬子如廁,只聽得柴垛後有動靜,便上前檢視,這才發現一隻碩大的土狼倒臥在地上,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