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入宮了憑俊俏的容顏也會得些便宜,一朝得了封賞,林家自是光耀,與我們也是有好處的。”
說罷便也不再理會這事,命隨從和小廝牽馬套車,自己往外頭去了。
魏紀要去的,卻不是梁大人的府邸,而是順天府仵作鄭長利家。
說起這鄭長利,也算是個可憐見的,早年間是個孤兒,一直在城中破廟棲身,後來得到遠親照顧,勉強養了幾年,因那親戚也不富裕,便找人跟魏紀說了,讓他在滿福堂裡做個跑腿的夥計,這鄭長利雖目不識丁,但卻是個膽大心細又肯吃苦耐勞的,不消幾年便學了不少斷症之法,只是獨有一樣,不識字也寫不了藥房,魏紀與梁大人過從甚密,聽說他衙門裡缺少個能用的仵作,便推薦了鄭長利,這鄭長利也爭氣,勝任有餘,梁大人偶爾相聚,對他讚不絕口。
鄭長利感激魏紀提攜之恩,每每逢年過節便都差人送些薄禮過去,雖不是什麼好東西,也算他懂得知恩圖報,今日府衙中不當值,他果然在家。
鄭長利屋裡的女人名喚秀芝,原是魏夫人房中的大丫頭,今日正在自家門口擺涼茶攤子,見到魏紀騎馬前來,忙上前作福,也顧不得自己的涼茶攤子,將魏紀迎進家中。
魏紀翻身下馬,只見自己這高頭大馬實在進不了鄭長利家中的大門,便對隨身的小廝道:“你們牽馬都河邊走走,一個時辰之後再街口等我。”
小廝應了,牽馬便走。
秀芝在前面引路,一直往裡頭走。
這鄭長利雖說是最得梁大人喜歡的仵作,但每月也不過幾兩銀子的月錢,成親後置辦下的宅子也只是這老四合院中的一個小角,穿過一條狹窄油黑的走廊,彎來拐去,約莫走了一盞茶的功夫,這才看到前面一個小小的院落。
這秀芝是常去魏家走走的,魏紀來鄭長利家,卻還是第一遭。
這院不過二尺見方,還拉拉雜雜放著些個東西。
房屋破敗,破牆倒壁,搖搖欲墜,大有不勝之姿。
魏紀咳了一聲,笑道:“這獨門獨院,倒也好。”
秀芝忙笑回道:“這是鄰居謝大娘的宅子,我們家在後頭,老爺小心腳下,仔細摔了。”
順著走廊向內又轉過一個彎,果然看到又有一個同式同樣的宅子,只是還未進門,便聽到兩個女人尖聲高喊叫罵之聲,那秀芝聽了,來不及同身後的魏紀打招呼,便跑了進去。
卷一 昔日又復來 40。俱備
魏紀跟在後頭,只見一個兩個身著布衣,滿頭花髮的女子正在院中撕扯。
鄭長利便站在其中一人之後苦勸,那兩個女人卻並不停手,只顧著撒潑耍橫,兩個不諳世事的小子在身後拍手大笑。
秀芝忙過去道:“魏老爺來了!娘,您就過了吧!讓老爺和爺在屋裡說話!”
那老女人道:“如今不是我不肯罷休,是這老妖婦作死!不過腳下滑了一跤,就敢紅口白牙朝我要五百吊錢?她也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賤人養的賤皮子,那天不摔個七八次,這倒是踩了我洗衣裳的皂角水,便賴上我了,她也不打聽打聽,我雖不是厲害人,也知道她是個姓賴的,一個院裡上頭下頭住著,她那德行誰不知道,年輕輕的就死了男人,守不住寡的下作娼婦,這幾條弄堂裡的老男人,誰沒有上過她的床?”
那個女人聽了鄭母這般嘲諷挖苦,哪裡還忍得了,揮手便是動手往鄭母頭上敲。
鄭長利百般為難,站在兩個老婦人間隔開,秀芝也忙過去拉開二人,撕扯間那女人一個踉蹌倒在地上,看了鄭長利一家子都站在那裡,便拍著地板哭道:“這還讓不讓人活了,你們這一家三口的欺負我這一個孤苦女人,糟蹋人也就算了,如今還打人!你們這就過來,打死我算了!我命雖賤,但你們打死了我,也要你們一家子三口償命!”
她這一哭一鬧,只見從房中走出許多閒人來,也都不勸解,只顧在一邊笑話。
魏紀從身上掏出一兩銀子,扔在那女人腳邊。
那女人看了,忙停住苦鬧,將那銀子揣入懷中,被鄭長利夫婦二人拉住的老婦人如何得了,忙又追著那女人討錢,兩人又撕扯起來。
秀芝忙抱住她,對那女人道:“得了好處好不快走!如今你再在此處糾纏,我便真要放開她了!”
那收錢的女人這才悻悻走了,鄭長利家的老太太口中仍舊嘟嘟囔囔的哭道:“你就只有本事管我,正經的要是孝順,你真該和我一起扯攔了那個賤人,每日這樣算計人,誣害人!”
秀芝便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