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脫掉賈老爺的衣裳,穿了一身粗布麻衣,回到河邊時,盧青天也已經洗完了。
手伸過石巖,來拿劉一片為他準備的衣服。
照以往,劉一片若看見這一節細白手臂,說不定又要趁勢一抓,摟進懷裡,伺機耍一番流氓。可惜他現下,滿腦子都是小賊張默默,氣都不打一處來,哪有那份心思。
於是,隨手便將懷裡的另一套粗布衣服,遞給了石巖後的盧青天,口氣還十分不好。
“這是窮人家的衣服,沒釦子的。你自己應該會穿了吧?”
盧青天沒答,估計是自己研究上了。
劉一片也不理他,背對著河,咬牙切齒地,踢著地上的小石子。嘴裡一口一個小毛賊、小混蛋地罵。
一刻鐘後,盧青天從石巖後面走出來,粗布衣服穿得好似上朝面聖般整齊,只有腰間的衣帶子,結打得很是生澀。
“這布料……有些割人。”
“廢話!窮人都穿這個,就你皮肉精貴?”劉一片心裡面堵,邊罵邊回了頭。
一個乾乾淨淨的美人,明眸皓齒,站在眼前。
縱然粗布加身,也掩不住其貴氣優雅。
劉一片初一見,愣了;再一瞧,吃驚不小;又仔細審度了一番之後……
鳳眼一彎,笑得有些賊。
33
33、第 33 章 。。。
銀子嘛,自然是沒有了。
不過身邊……
不是還有他嘛?
這棵搖錢樹,可是天上掉下來,還正好砸到自個兒頭上的。
不用白不用啊……
劉一片腦筋一轉。
一樁送上門的大買賣,赫然在腦中成型。
當夜,二人席地而臥,各自休息。
劉一片心裡頭暗暗打著小算盤,連做夢都在偷笑。
盧青天就不同了,摸著那塊常祿的玉佩,越看越擔心,加之河邊草地,又硬又冷,衣服又割人,他幾乎一夜無眠。
同樣一夜無眠的,還有山上數人。
其中最想罵街的,就是賈老爺。
山上不比山下,有東西阻擋寒冷。到了晚上,山風‘嗖嗖’地在耳邊呼嘯而過,不時還伴隨著不知道什麼野獸的嗷嗷叫喚。
賈老爺不像白武叱,有神功護體,這會兒冷得牙齒打顫,怕得全身哆嗦,更別提睡覺了。
要不是白武叱非領著他繞遠路,翻山越嶺,這會兒,他應該在縣城的客棧內,泡著熱水澡,跟風騷的小倌,美美地喝著小酒,洗著鴛鴦浴。
偏偏他最想埋怨的人,也是這會兒唯一可以聽他抱怨的人,更是他這輩子不想,也不敢去招惹的人——白武叱。
於是想來想去,他只好一而再,再而三地唉聲嘆氣,在地上翻來覆去地打滾。
剛一翻身,‘咚’地一聲悶響,一隻可愛的白兔子,突然出現在賈老爺眼前。
“啊啊啊啊——少俠!你在哪?!”
賈老爺頓時一蹦三尺高,爬起來就到處亂竄,見到白武叱後,立馬熟練無比地躲到其身後,這才安心地鬆了一口氣,伸出腦袋,看向那隻突然從天而降的死兔子。
四周安靜極了,只有風颳過耳畔的聲音。
這兩天,賈老爺被右掌舵飼養的各種毒蟲寵物,嚇破了膽,每每見到有新東西出現,必定會一驚一乍。
這會兒他眨巴著小而眯的三角眼,盯著那隻躺在原地,不會動彈的小白兔好半天,終於抬頭望向身前,神明般威武俊逸的白武叱。
“……”
白武叱也在看他,眼眸無波,聲音平穩。
“我看你唉聲嘆氣,想必是餓了。”
“……”
“剛才我去打獵了。那隻兔子,給你吃。”
“……”
見賈老爺一句話沒回,白武叱也不惱,轉身走到懸崖邊一塊大石壁前,白衣款款,輕飄飄便躍了上去,大晚上的,好像鬼一樣。一轉身,臉露了出來,又美得好似神仙。
賈老爺張著大嘴,不知道說什麼好,轉身走到兔子跟前,抓著耳朵捧起來,看向石壁。
“多……多謝少俠。我吃這個,那你吃什麼?”
白武叱已經盤腿在石壁上坐下,又指了指自己腳下的石壁,對賈老爺說:
“待會兒你在這裡睡,我為你擋風。”卻沒回答賈老爺的問題。
賈老爺支支吾吾,有些為難,“少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