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鄒望插手布匹,最終打擊王琑的行為,基本都是李東家從中牽線,逼得另外兩家加入進來,如今眼看自身受損,矛頭自然指向了他。
李東家聞言反嗆道:“你管我要說法?鄒家發話,你們還不是緊緊的跟著去幹?要我的說法沒問題,很簡單,就是繼續加壓,他賣多少錢,我們一律比他便宜兩成,難道諸位沒那個膽子?”
吳東家可不怕他,大家都是西門這邊混的,你別以為抱上了鄒家的大樹就可以隨口話亂講。
聽了他的話哈哈大笑,道:“老李,你是不是糊塗了?他現在的價格就是之前的價格,再降,就不賺錢了。”
李東家冷笑道:“等江寧布匹行業就剩下我們幾個的時候,什麼錢賺不回來?鼠目寸光。”
另一個東家姓齊,暗自搖頭道:“不識時務。”
三位東家不歡而散,眼看著王琑的布莊重新站立起來,身後更是多了好些個小布莊在搖旗吶喊,當然,更明顯的一點,這些商戶打的招牌,卻是一個先前聽都沒聽說過的江寧商會,只有在這個大招牌底下,才有一個原先的名字。
就連王家布莊,也放在了大招牌的下面,一時之間,江寧商會的牌子,算是打了出去。
布匹的價格壓了下來,糧食的價格也恢復到了先前,老百姓的臉上,又有了笑容。
徐秀心中很是欣慰,接下去,就是圖窮匕見。
不聽話的商賈們,你們做好準備了嗎?
☆、第90章 彈棉花最終章
糧食的進城,雖說一定程度上緩解了民眾需求的壓力。
但三座常平倉能夠提供的視窗又十分有限,如果一個個排隊,不說耗時如何,光連綿不斷的長隊,就十分影響整個江寧縣的生產效率。
徐秀及時要求各里正統一鄉民們的需求,一次性由里正出面購買,這樣就可以確保農活有人幹,各項勞役可以不受影響。
細微的調整,使得糧食下降的速度很快,但江寧縣的知情人並無有多大的擔憂。因為頭一天的資料擺在了眾人的面前。
梁行道:“大人好像過於緊張了,還以為老百姓經過這麼長時間的高糧價必定會抓緊時間屯糧的,誰知道頭天只出了四千多石都不到。”
徐秀不置可否,誰也不敢打包票老百姓可以堅持多久,先前各項民情早已經說明問題,這個東西沒有大資料支撐說不準的,而自己的人手也不足以去統計的那麼完美,誰也沒把握可以準確。
暫且不去想其他,徐秀道:“五月初五,請他們喝一喝雄黃酒怎麼樣?”
張璁道:“明天?”
“對。”
“會不會太急了一點,萬一沒有達到他們心理預期,會如何?”
徐秀搖了搖頭道:“不知道徐公子可以拖多久,我們需要乘鄒望未回江寧將事情全部搞定。”
還有一個原因徐秀沒有說明,從上個月開始一直到現在,已經有十多天沒有下雨,太陽又十分的火辣。先前多嘴問了一句魏校松江府的情況,得知也是許久沒有下雨。如此看來,必須要做好東南大範圍旱情的思想準備,今秋絕收的最壞情況,也要考慮進去。
……
翌日。
幾乎整個江寧縣數得上號的商賈都接到了來自江寧知縣徐秀的請柬。
這些人自然先前都緊跟著鄒望的步伐,眼看江寧縣就要落入他們的手掌裡的時候,一大波砸市場的行為緊跟而至。
息息相關的米麵行首當其衝,米貴的情況已經得到制止,那麼什麼情況都已經好說。各項再加工行業,一見米麵布匹降價,也跟著慢慢恢復,混亂將近半個月的江寧縣,終於趨於平靜,但這一切,並沒有真正的穩定下來。
江寧縣有更重要的事情,他需要建設好江寧,往上走,而不是在這些人身上去浪費時間。
而大商戶們也吃不準江寧縣是個什麼意思,那麼現場探探口風也就成了不二的選擇。
這一頓飯吃的江寧商家們心不在焉,鄒望的遲遲不歸,眾人都有點拿捏不住主意,米麵行的馬東家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一些底部的串聯一直沒有達成有用的統一。徐秀從他們各自的臉上看出了問題所在,稍作放心。
時間就是金錢,效率就是生命。
在普遍慢節奏的古代,徐秀的這一番動作可謂又快又狠,打的他們措手不及。
誰也沒注意到那個李東家卻不在此列,或許他們早就注意到了,卻根本對此無動於衷。鄒望在江寧縣無有什麼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