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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就見徐揚跑進來耳語道:“族學洪虛先生來了。”

老秀才自號洪虛老人,故徐揚由此一說。

徐秀眼睛一亮,忙道:“伏娘你暫且休息,明日過堂審案。”

老秀才就在門外面等著,徐秀幾步就跑了出來,行大禮道:“不孝徒徐秀見過老恩師。”

老秀才扶他起來嘖嘖稱奇道:“這一身官袍穿在你身上,真是合適。”

徐秀攙著他的手熱情道:“先生怎麼會來江寧縣的,待多久啊。”

“去揚州府拜會老友時聽聞秀兒你來南京做了一縣父母,就過來找找。見到了,先生也安心,明日就走。”

伏娘也跟著走來,見燈光不清也不言語,直到老秀才說話後,她才遲疑道:“叔父?”

正在同徐秀徐揚寒暄的老秀才不由一愣,道:“我那伏琳侄女兒?”

伏娘連道:“是是,叔父,侄女伏琳在此啊。”

兩人相視的時候,徐秀睜大著眼睛擠在他們中間,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道:“相識?”

老秀才感慨道:“相識,乃我失散多年的侄女伏琳。”

伏娘喜極而泣的道:“正是奴家的叔父。”

徐秀連忙問伏娘道:“洪虛先生就是你說的那個?”

“正是。”

徐秀的嘴角微微有些抽搐,拉住老秀才,道:“先生,您名諱伏聖圭?”

老秀才不解的道:“是呀。”

徐秀握住他的手腕有點用力,“伏娘自幼定親?”

“定了。”

“許配何人?”

“魏國公之子徐鵬舉。”

徐秀臉色一白,道:“什麼為憑?”

“天地可為憑。”

“什麼為證?”

“先生可作證。”

徐秀拉住老秀才的手顫抖不已,抱著最後的希望道:“先生,此案干係重大,您老可不能誆騙學生啊。”

老秀才皺著眉頭有些不高興,甩了甩袖子道:“老夫一生從不誆人。”

徐秀不死心的繼續問道:“伏娘真的許配給徐鵬舉了?”

伏聖圭生氣的一甩袖子哼道:“若老夫誆騙你,天地不容。”

伏娘高聲道:“徐大人,您要替民女做主啊!”

徐秀手足無措的一會兒看著伏娘,一會兒看著老秀才,張大著嘴巴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背後的冷汗也冒了出來。

壓抑著嗓子道:“徐揚,照料先生與伏娘,我先失陪了。”

說完也不理在場眾人,直接走到了縣衙大堂,抬頭看著明鏡高懸那四個大字一陣肅穆。

徐秀心道:是屈從成國公的背書,還是讓此案大白於天下?難!

……

月光灑落進縣衙大院內,徐秀面無表情的蹲坐在地。

手裡把玩著一根樹枝,耳聽著冬季的寒風,身上一點覺得的冷的意思都沒。

額頭還微微見汗。

是要屈從成國公的背書,將錯就錯將伏娘斷給朱麟,還是撥亂反正,將伏娘斷給徐鵬舉?

若斷給徐鵬舉,必然招致成國公的報復,從這兩天的接觸,成國公表面有禮,其實心機極深,那日也已經言明,若不斷與朱麟也要自己的腦袋的。

若判于徐鵬舉,到時魏國公沒有庇佑的意思,迴歸最初只是想找臺階的出氣筒,自己又能怎樣?自己又怎能將自身的安危託付於不確定因素的他人?

見著那懶龍又在掃地,徐秀小聲的道:“怎麼每次都在掃地。”

懶龍似乎聽到,悠悠的道:“地上有了髒物,人一掃就乾淨了,那人心臟了,能掃嗎?”

徐秀抬頭望著他道:“依你之見呢?”

“人心需要不隨波逐流的好官去滌盪。”

“好官嗎?”徐秀想,如果是海青天遇上這種案子,不用說了,定然是該怎麼判就怎麼判,一點都會不會懼怕自己的得失,若是包公……想必也能夠找到合適的方法解決。

那麼自己呢,該怎麼辦。

起身走到大堂旁邊的小間,裡面有兩具百多年都沒壞的人皮稻草人,他打了顫,低聲道:“你們是被洪武爺扒的皮,若是在洪武時期,這國公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威脅在下了吧。”

屋內還有一張洪武爺的畫像,不似後世那張鞋拔子臉,很有正氣的樣子,讓徐秀不由覺得真不愧是史上得天下最正的開國皇帝。

默道:“朱元璋,你說如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