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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的全部,消失在這樣的夜裡,鎖在了高聳的朱漆大門內。他不再是南宮逸,那些紛亂的過往於他沒有任何意義,他逃了出來,終於逃了出來。他不甚清楚,對於景騂,究竟是愛,抑或是感激,卻也不重要了。若是夢,便不要醒來;若要醒來,便不要再記得今日種種。

感覺到懷中人的顫抖,景騂緊了緊手臂。指尖纏繞著南宮逸的發,耳邊充斥著南宮逸輕柔的呼吸,懷中,還有著南宮逸淡淡的體溫。這一方車駕彷彿承載者他的全部,向著不知名的位置去了。附在南宮逸的耳邊,景騂輕輕道,“我們出來了。”

南宮逸並不答話,只緊緊環住景騂,將頭埋進那人的胸前。

走了多少日子,南宮逸不甚清楚。沒有逢著追兵,想是景赫不敢大肆宣揚,只命了人暗中查訪,畢竟,丟了太子,傳出去,皇家的顏面也就沒了。走走停停,終於在一處依山傍水的村子停了下來。景騂在山腳處置了一間屋子,又圈起了籬笆,脫了光彩照人的錦袍玉帶,只穿著一件粗布衣裳,袖管卷著,一手拿到鐮刀,衝南宮逸笑道,“這兒便是咱們的家了。”

南宮逸坐在不遠處的青石上,打量著景騂,打量著他口中的家,眼睛有些酸,笑道,“你竟有這份兒功夫。”

景騂略微收拾了,尋了南宮逸邊上坐下,笑道,“我的本事可多呢,改明兒去市集買個叉戟,上山打獵去。”

南宮逸只看著景騂,微微一笑,將頭靠在他肩上,哼起小調。

景騂只是聽著,過了半晌,夜色壓了下來,便道,“進屋去吧,別著了涼。”

南宮逸一笑,正要從青石上下來,卻被景騂一把抱了往屋裡去。南宮逸一驚,拍打著景騂的背,笑罵道,“登徒子!放了我下來。”

景騂笑道,“公子便認了罷,今個兒是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卻是戲言。

景騂隔幾日便上山打獵,打回來的獵物留一些,剩的便拿去換些日用品,偶然也換些茶葉和燒酒回來。南宮逸便只在家中看書,臨字,多數時候卻是纏綿病榻。待得大雪封山,景騂便整日在家中,陪著南宮逸煮茶,論詩。景騂的文才自不會差,比南宮逸卻總無勝算。明明是景騂有理,每每被南宮逸一頓詭辯,有理也成了沒理的,只得認罰。只天寒地凍,南宮逸便咳嗽的厲害,肺葉彷彿被刀割著,咳血也漸漸多了。景騂便用了一些獸皮做成褥子,門簾,將屋子裡倒騰的暖暖的,倒也舒適。

夜裡,景騂摟著南宮逸,試探性的吻著。南宮逸卻有些發抖,雙臂環住景騂的脖頸。景騂一路落下細碎的吻,喃喃道,“對不起,我太心急了。”

南宮逸只搖搖頭,景騂,是南宮逸太情怯了。

景騂溫柔的吻遍南宮逸的身子,帶著安撫,和敬畏,如同對待少女的初夜般,虔誠而渴求。南宮逸順從的將身子交給景騂,眼裡是濃的化不開的夜色。

熟悉的疼痛惹得南宮逸一陣痙攣,眼角滑下晶瑩的淚水,帶著低低的嗚咽和輕微的呻吟。景騂一點一點吻著南宮逸的淚,鹹澀,卻甜蜜。這是他的眼淚,而這眼淚,只屬於自己。

景騂,只願你把這身子揉碎了,燒成灰,化了煙,便是天涯海角,南宮逸也當跟了你去。

三十一

一夜春光旖旎,風華無限。南宮逸枕著景騂的手臂,毫無睡意。緞子般的頭髮鋪散在枕上,姿態撩人。景騂常年習武,天皇貴胄,身子遠非南宮逸可比。麥色的面板泛著光澤,是太陽初升的色彩,溫暖而耀眼。南宮逸貪婪的呼吸著,這份溫暖,這份味道,他要將這一切深深刻入自己的靈魂,在這之後的無數個白天和黑夜,用這份情義,了度殘生。景騂也醒了,看著南宮逸泛著水色的眸子,輕輕落下一吻,道,“怎的心思這樣重。”

南宮逸微微別過頭,道,“景騂,若是這場夢終究要醒來,你只記住,把南宮逸燒成灰,天涯海角,南宮逸化作青煙,常伴君側。”若真有那麼一天,我只盼你忘了今日種種,不必為我。

景騂一愣,坐起身子,抱著南宮逸道,“怎的說這樣的話,便是被發現了,不過一起死罷了。”

南宮逸閉了眼,輕嘆一聲,忽而笑道,“今日不是要去市集麼?怎的還賴著不走。”

景騂見南宮逸笑了,便不再計較,笑道,“你捨得我麼!”

南宮逸一把推開景騂,嗔怒道,“越發沒個正形兒,原先竟覺得你儒雅,非是瞎了眼不可!”

景騂涎著臉笑道,“現下知道,晚咯!”說著,便下了床,拿過衣裳穿上,又對南宮逸道,“時候還早,你且歇著。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