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止射箭!”季飛揚察覺到不對勁,趕緊一揮手停止了己方的攻勢,帶著人往後撤了幾步……剛才的命令,並不是周懷風發出的……那聲音……
可是……那人不是已經死了麼!?
兩方都停了攻擊,四周的南乾軍虎視眈眈的將北鳳軍圍堵在谷底……風聲瑟瑟,季飛揚狠狠皺著眉,走到了軍隊的最前方,他找不到聲音的來處,唯有對著北鳳軍大吼:“你究竟是人是鬼!?”
看著陣勢,伶也自知躲不過,把十三推進了站的最近的光頭身後,他穩著步子,一步步的走向隊伍的最前方。
他周圍計程車兵都傻了眼,但在那種強烈威懾的氣勢下,不由得向被凝結在空氣中的壓力給推開了似的,給伶讓出一條路來……
“是人是鬼,你不會自己看麼?”他冷道。
北鳳士兵紛紛驚異的盯著伶,表情呆滯……
季飛揚神色凝重起來。
他眯著眼看了伶好一半天,伶的臉上還抹了黑灰,但輪廓卻沒有改變。
“原來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他對於眼前這個人絲毫不敢輕視,就算北鳳軍只剩了一百來人,有他在……變數未定。
伶也早就做好了被認出來的覺悟…。。。他知道他身後護著的這些北鳳的子民會對他有多痛恨……這幾日的相處……那些血淚和汗水…。。
忍不住閉了下眼,原來……他以為得到的一切……終會失去……他在袖中捏緊了幾根梟沒針,關節都握的泛白。
季飛揚靜默的看著伶的反應,聯想到近日裡傳的沸沸揚揚的柳樓第一頭牌的傳聞,暗自猜到了些許真相……他諷刺的一笑:“呵,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伶皺起眉頭冷眼看著他。
季飛揚睨著伶,眼神輕蔑:“想不到你這服侍男人,都服侍到北鳳去了啊……你打的什麼算盤我不知曉……但我倒是很有興趣,若是我在這裡把你的事全抖露出來……你的那小情郎還會怎麼看你?”
伶一語不發,只握了握手中的暗器,他要說出來也無妨……至少拉上他一條性命來墊背……
“怎麼不說話了?”看到他那種戒備的樣子,季飛揚得意的勾了勾嘴角,“嘛,算了,反正也是要死在這裡的人了……說不說都一樣,對吧,將……”
可他的話音還沒全落,就感到一陣地動天搖,只彈指的時間,地面上那幾個隱蔽的暗道紛紛大開,北風的軍隊如潮水一般湧了出來,不消一會兒,就把山谷給圍了個水洩不通……
季飛揚後半句話卡在了喉嚨裡,腦子裡一片空白……
不,不是完全空白的,還閃過了兩個字:完了。
北鳳軍會從密道出現……也就是說,在他自以為是的和這群誘敵計程車兵們玩貓捉老鼠的時候,陽城已經被攻陷……
帶隊而來的卻是月幽,他一眼掃過四周,迅速圍堵住了南乾軍的退路,有條不紊的迅速將一片南乾軍拿下……但在目光觸及到倖存下來的七旅的人時,眼裡的瞳孔竟微微閃了閃……
援軍少說來了三四萬,外頭又突然來了六萬包抄。
月幽吼道:“季飛揚!還不速速束手就擒!”
季飛揚的臉由綠轉黑又轉綠,一臉要吐出來表情:“不可能!你六萬主力軍集中在鳳凰谷……就算再怎麼訓練有素,剩下的軍隊也不可能拿下陽城才對……”
月幽笑笑,輕蔑道:“六萬?你哪隻眼睛看到了六萬人在鳳凰谷?不過是找了一千人,在谷外的岔路上拖著樹枝兜圈子,繞著你的主力軍玩呢!”
季飛揚一臉吞了蒼蠅的表情:“不……不可能,只一千人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他猛地抬頭,近乎瘋狂的嘶吼:“那你的主力軍呢!!??那六萬人呢!!??不可能!!不可能!!”
月幽卻“好心”的決定對他坦誠:“啊,沒錯,那所謂的六萬主力並上所謂的留守軍三萬八,正悠閒地在陽城裡喝茶呢。”
陽城裡留下駐守的南乾軍不過三萬,如何是北鳳主力軍的對手。
“你早就知道了和臻是奸細!?你的營地,在我襲擊之前就搬空了?”季飛揚閉了閉眼,無力地攤在地上。
和臻被假意派去叫陣,季飛揚自以為皇甫會中計,還得意忘形的開啟城門迎和臻進城,不料皇甫主力埋伏在外,抓到了城門開啟的空擋,還正中了皇甫的下懷……
月幽不語,既是承認。
季飛揚環視了四周被壓制住的南乾軍隊,諷刺一笑……好一齣螳螂捕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