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成羨羽身子一抖,欲轉身嗔穆七。他卻變本加厲,緊跟著就又吻一口,還將舌尖伸出來,在她耳根後從下至上一滑。
滑得她面紅耳赤,禁不住蔓延至全身的酥}麻。
成羨羽再回轉身時,穆七已將她撲倒。
又是一夜良宵。
越靠近京師,早晨天就亮得越早。這才四更不到,天色就開始漸漸泛白。
“起來起來!”成羨羽自己先坐起來,又拽著穆七的胳膊將他也拉起來:“快起來!”
“好,好。”穆七任由成羨羽拉扯,笑著坐起身。但他卻不急著穿衣服,仍用長臂摟住她,紋絲不動。
“愣著做什麼?”成羨羽替穆七著急,不由催促道:“快穿衣服,等會天全亮了,你就走不掉了。”
“嗯,知道。”穆七垂眸點頭,繼而收斂了笑容。他的雙眼瞳色漆黑,望不見底:“這幾日一路瞧著……”穆七的喉頭滑動了一下:“我瞧著白日裡,漢人皇帝總是在找你說話。”
成羨羽肩頭微顫,旋即恢復鎮定,沉吟道:“他是陛下嘛,君君臣臣,君王自然有許多旨意要吩咐給我們這些做臣子的。”
“嗯。”穆七點頭,就不再多問,起身穿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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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軍一路行進,很快到達京師。
成羨羽打馬從正門入城,見前頭皇帝端坐鑾駕之上,身上已經換回了龍袍。她只是遠遠仰望一個他的背影,便覺高不可攀。
皇帝冠冕上垂下的琉珠照在日輝下,同龍袍一樣明晃晃,恍惚了成羨羽的雙眼。
成羨羽的耳畔突然幻覺出少年清朗的聲音:我倒是第一次來。
然後她的大哥站在此處仔細打量京師,還說:我以後還會來。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成羨羽抬頭望,街道和兩排的建築明顯都修繕過了,京師一掃殷末頹敗,正漸漸恢復往日的繁榮。
她將下巴再高揚幾數,遙遠處隱約眺望見巍峨入雲的宮殿,熟悉又陌生。
一如這無比熟悉,無比陌生的京師。
又回到這是非之地了。
喬南出來迎接了他們,喬南已經改做文官,現在應稱呼他做“喬丞相”了。王小風依舊任武職,在外鎮守,並不在京中。
成羨羽被安排暫住在姚拂劍以前的府邸,喬南攜夫人景月兒過來探看了一番,相互間敘敘舊。據說毛毛已經快十歲了,再長會就成大姑娘了。
喬家夫婦離去後,姚府就只剩下成羨羽和一個丫鬟。
偌大的將軍府,本該家僕眾人,卻因為姚拂劍不喜群處,竟將家僕驅散殆盡,落個獨自清淨。
現在成羨羽身邊唯一的這個丫鬟,還是剛才景月兒過來,說女兒家總需要婢女伺候,硬塞給成羨羽的。
只怕是皇帝的意思。
成羨羽也不推諉,就收下了。
成羨羽站在姚府庭院中,靜待夕陽西下,換玄色蒼穹。
京師天氣燥熱,九月初一,庭中桂樹卻猶飄桂花香。
成羨羽摸摸自己的耳垂,前幾天她偷偷用針刺的耳洞,結痂已經脫落,可以戴耳環了。
穆七的話她上了心,決定如其所願,戴起耳環給他瞧。
成羨羽低頭一笑,又朝身後丫鬟道:“你隨我去廂房,幫我畫個妝兒。”
之所以叫婢女幫忙,是因為成羨羽自己對化妝一竅不通。
廂房內有許多首飾和雲裳,也是景月兒給的。樣式華貴豔麗,成羨羽十幾年來從沒有穿過的。
丫鬟極力推薦成羨羽選擇顏色濃豔些的衣裳,成羨羽卻笑著搖頭,偏偏挑了件白綢長裙,只在裙角繡有瓣瓣粉花,翩翩好似正在飄落。
丫鬟又給她梳了個飛天髻,髮絲俱攏結於頂,分股用墨色絲繩繫結,彎曲成兩側高髻,仿若要飛到天上去。
丫鬟又給成羨羽絞了臉,開始抹粉描眉。
“唉。”成羨羽伸手按住丫鬟的胳膊。
“姑娘?”丫鬟不解的問她。
成羨羽耳根有些紅,低頭叮囑:“要畫好看些。”
丫鬟噗嗤一聲笑了,原來成將軍是姑娘愛俏。
成羨羽自己也笑了,她心裡突然想到一句話:女為悅己者容。
仔細品來,她覺著說“女為已悅者容”更為妥當。
穆七每夜都來,今夜成羨羽決定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