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王爺,你多慮了。”王楓不以為然道:“聯軍艦隊已被我軍全殲,洋人在東南亞的軍事力量損失殆盡,而星加坡也將被我軍佔領,沒有我們的允許,洋人一條船都進不來,洋人要想去澳大利亞,只能橫渡大西洋繞道美洲大陸最南端。這一段路,不僅風大浪急。路途也更加遙遠。
況且就算洋人想支援澳大利亞,但有我中國雄屹於東方。洋人又怎麼可能敢再派兵前來?所以澳大利亞的四十萬洋人已呈困獸之勢,死一個少一個。
想你滿洲人,當初從白山黑水中走出,一步步壯大,雖說代了大明朝有些取巧,肆無忌憚的屠殺也有傷天和,卻總是坐了中原兩百多年江山。
再說你蒙古族,曾席捲歐亞大陸,一度令歐洲人聞風喪膽。即使後來勢力衰退,也長期是明朝的大敵,而如今的澳大利亞只有四十來萬區區白人,怎麼就不敢為敵了?
我民盟軍殺洋人如屠雞殺狗,現在監獄裡還關了好幾千人,怎麼你們不行?
這樣罷,送佛送到西,我可以授權海軍炮轟澳大利亞沿海幾個重要城市,方便你們登陸上岸。
我說實話。澳大利亞的富足出乎想象,哪怕你滿蒙二族將來繁衍到了幾千萬人口,依然能靠著資源過得舒舒服服,澳大利亞這個地方我看的都眼紅呢。要不是中國初定,百廢待興,我還想派兵把澳大利亞攻下來。
總之。要麼去澳大利亞另謀生路,要麼改漢姓漢名。族群分散入南方居住,除此之外。沒有別的選擇,是戰是和,是敵是友,你們自己決定。”
奕訢心潮澎湃,他覺得被王楓說服了,這相當於二次創業啊,他作為大清首輔,將來的成就未必不能超越多爾袞!
福興卻吞吞吐吐的問道:“陛。。。。王司令,宮中財產的歸屬是否可以再商量下?”
王楓堅定的搖了搖頭:“不能商量,這本就是被你們掠奪走的,還回來天經地義,也許其中有清朝創造的財富,但根基仍來自於我漢族民眾,最後我再次重申,澳大利亞是一片富饒的土地,去了你們會逐漸瞭解到,北京城的那點財富,與七百七十里平方公里的澳大利亞相比,根本不算什麼。”
僧格林沁現出了一絲遲疑之色,忍不住問道:“王司令,既然澳大利亞如此富有,您。。。。為何還堅持讓我滿蒙二族遷徙去?縱使您短時間內抽不出手,過個幾年,您應該有攻佔的能力。”
王楓伸出三根手指:“第一,如果咸豐還活著,我絕不會把你們請過來交談,我會一直圍城,直到你們計程車氣耗盡再發兵攻打,我之所以沒有這麼做,是因為我平生最痛恨曹操、司馬懿、趙匡胤之輩,我不願意落下欺侮孤兒寡母的惡名。
第二,冤冤相報何時了?中國人民性情寬和,做不到斬盡殺絕,我希望中國與清國的仇恨自此而止。
第三,財富來的太輕鬆並非好事,相比於掠奪,我更喜歡創造出財富,當你們在資源豐富的澳大利亞成功立足之後,我們將來可以建立起緊密的貿易聯絡。”
王楓為什麼一定要放旗人一馬?其實除了以上原因,他需要儘快結束內戰,集中精力對俄作戰,要知道,哪怕他滅了大清,卻總會有餘孽漏網,這部分人很可能會勾結俄軍當帶路黨。
還有一點是大約從幾年後開始,澳大利亞由於發現金礦,人口會爆增,而民盟軍要想向澳大利亞擴張,在幾年內根本沒有能力,等過幾年緩過勁了,佔領澳大利亞的難度也會成倍增加。
與其任由澳大利亞落在白種人手上,還不如送給旗人和蒙古人,畢竟這兩個民族也屬於儒家文化圈,在澳大利亞建國生根,相當於擠佔白種人的生存空間,亞太斷不容白種人插手。
只不過,在奕訢等三人想來,王楓肯手下留情,主要是擔心打巷戰會把北京城打成一片廢墟,他捨不得大片財富化為烏有。
但奕訢還是有些擔心,他擔心王楓使詐,誘使旗人放下武裝,然後揮起屠刀大殺一通!
“王司令!”奕訢咬咬牙道:“本王該如何相信你?”
王楓淡淡道:“你讓我如何向你保證?寫個字據你信嗎?你沒有選擇,你只能相信我,當然,你可以認為我心懷不軌,拒絕我釋放出的善意,那麼我們只能在沙場上見個真章。”
被流放去澳大利亞,奕訢既沒有魄力,也沒有權力拍板,當下拱了拱手:“事關重大,本王須報給皇上與兩宮太后定奪,希望王司令莫要欺我,我等不打擾了,告辭。”
“我送你們出去!”王楓伸手示意,引領著三人走出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