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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部分

當時朱熹經宰相趙汝愚推薦,出任煥章閣侍制兼侍講,這既是皇帝的顧問,也是皇帝的老師,這是最貼近皇帝的身份,如若沒有確鑿無疑的證據,誰敢誣陷?誰能誣陷?

更何況朱熹身為一代大儒與一代宗師的雙重身份,只有他以道德衡量別人,從他對待嚴蕊一案中可以看到他的囂張,確實,他的弟子遍佈天下,他有囂張的本錢。

我們可以猜測下朱熹的心理,可能是他以為沒有人敢難為他,而且如果沒有納尼為妾與私通兒媳的事實,朱熹也很容易反駁,並進而對其它罪名予以否認,但事實是,朱熹沒有否認。

我很難想象,一個以道學揚名的人,一個特別注重氣節的人,竟連一句辯解之辭都沒有,只是上表認罪說草茅賤士,章句腐儒,唯知偽學之傳,豈適明時之用,並承認自己私故人財、納其尼女等數條,聲稱要深省昨非,細尋今是,表示要悔過自新。

當然了,你認為這是朱熹為政敵所迫,但至少我認為納尼為妾是真的,丁校長,我不明白你的想法,納尼為妾事關氣節人品,連朱熹都承認了,怎麼你還為他抱不平?你,是故作不知,還是發現了有利於朱熹的證據?如果是後一條,請你指出。”

丁善慶面對王楓那咄咄逼人的逼問,再也沒法躲了,只得強提一口氣,冷哼道:“由於慶元黨案,朱子被彈劾掛冠,理學威風掃地,被斥為偽學,朱子被斥為偽師,學生被斥為偽徒,寧宗又進一步下詔,命凡薦舉為官,一律不取偽學之士,似乎於一夜之間,理學被打上了歪理邪說的烙印。

只不過,孟子有云:盡信書,不如無書,歷史的真實與否,我們沒法探究,你緊揪著一點不放,自然也有你的目地,可是在朱子過世的九年之後,寧宗為朱子平反昭雪,恢復名譽,朝廷宣告其學說非偽學,而至理宗時更頒詔追贈朱子為太師、信國公,把朱子列入孔廟從禮,並把他的《四書集註》列入學官法寶之教科書,如果朱子真如你所說的那般不堪,寧宗理宗父子又為何態度大變?”

“你這老頭就會狡辯!”楊水嬌氣不過道:“中國曆朝歷代的統治者,從來不問是非對錯,只看對自己有益無益,朱熹教人存天理,滅人慾,恰恰迎合了統治階級需要利用假道學去欺騙人的需要,如果不披著假道學的外衣,皇帝還能利用什麼去騙人服從安份不鬧事?

而存天理,滅人慾的核心思想就是教導被統治階服從統治階級的統治和奴役,從這方面來說,朱熹假道學的外表救了他,不管朱熹內裡如何,總之,是皇帝需要這副假道學的外表。

而且中國曆來有為尊者諱的陋習,人都死了,自然要把朱熹不光彩的那一面抹殺掉!

對了,還有你這老頭一口一個道光爺,本姑娘問你,道光是你爺爺嗎?哼,認胡虜為祖宗,這與認賊作父有什麼區別?恐怕你真正的爺爺聽到了,都要在祖墳底下氣的冒青煙吧!”

第六零九章以死殉辮

丁善慶的爺爺有沒有在祖墳底下冒青煙不得而知,丁善慶卻是氣的鬍子都吹起來了,想他堂堂大儒、帝師的身份,曾國藩、曾國荃、左宗棠等能吏都與他有師生之誼,走到哪兒都受人尊敬,別說被一個小女人指著鼻子痛罵,就連敢當面頂撞他的人都幾乎沒有!

“你你你。。。。”丁善慶顫抖的手臂指著楊水嬌,半天才道:“夫子誠不欺我,果然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哧~~”楊水嬌不屑的輕笑一聲:“理屈辭窮就開始罵人了?你這老頭也只有這點本事,還道光年間的進士呢,我看你被點為進士,也是擅寫馬屁文章奉承道光的緣故。”

“你。。。。老夫不與你爭辯!”丁善慶一陣陣的喘著氣,顯然是憤怒到了極致!

“水嬌姑娘,你的政治素養大有長勁啊!”王楓向楊水嬌豎起了大拇指,隨即又道:“丁院長,事實證明,朱熹首先就品行不端,而道德乃人的立身之本,當今中國在滿清兩百年的奴役之下,道德淪喪已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曹孟德用人講究不拘一格,唯才是舉,但是我不行,我不能坐視中國淪為一個墮落之國,所以,我用人的首要標準是在道德上沒有大的瑕疵,朱熹學說既禍害中國千年,其人又品行不端,我不管你對我有什麼想法,今天我必須要把朱熹像砸爛,來人,搬出去!”

或許是意識到了自己無力阻止王楓。這一次,丁善慶只是以噴火的目光看著幾名黑鷹隊員把朱熹像扛到外面。然後掄起大鐵錘,一下下的砸在朱熹像上面。每砸一下,他都感覺是砸在了自己的心窩裡,這雖然是泥胎,卻是他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