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夫!拿槍來!”羅格里夫上校頓時眼神一冷,伸手搶來一名士兵手上的米尼槍,端槍瞄準。
準心瞄向那名士兵的後心。正當要扣下扳機之時,一隻有力的毛絨絨大手托起了槍管。
“哈德諾夫少將。你在做什麼?他是叛徒,是個膽小鬼!”羅格里夫怒目瞪了過去。
“稍安勿燥。他反正要死了,早死晚死有什麼區別?看看中國人會怎麼處置他,也當在臨死前尋個樂子吧。”哈德諾夫淡淡說道,順手把槍拿開。
這一道急速奔跑的身影吸引了數以萬計的目光,俄軍上下都帶著些同情與理解,在臨死之前,他們何嘗不是憶起了自己的親人呢,如果中國人肯勸降,也許,他們中會有人選擇投降,畢竟再堅強的意志,在連續被圍了這麼久之後,也會崩潰絕望。
中國方面則多數面帶不屑之色,這名俄軍士兵揮舞著雙手大叫,一看就是來投降的,可是中**隊需要俄國人的投降嗎?
這名士兵奔跑的方向是李世賢部,李世賢雖然是李秀成的堂弟,卻與李秀成的老好人性格炯然相異,他的獨立性較強,眼光較為開闊,時常會跳出戰局,思考一些戰爭以外的問題。
就如王楓親自打的幾場戰役,一般人可能會為那神乎其神的用兵手段所折服,但李世賢不,他會思考王楓每一個舉措的背後意義,屠殺有屠殺的目地,不殺也有不殺的用意。
王楓儘管嘴上常說誰誰誰屬於劣等種族,必須消滅,可是在實際執行中,往往是對事不對人,在不同的形勢下,採懷柔手段,還是斬盡殺絕,都有很大的講究。
王楓曾論過政治與軍事的關係,其中一段讓李世賢記憶尤深:軍事從來不是目地,只是手段,是政治的後盾,政治在明,軍事在暗,軍事鬥爭是政治鬥爭的延續,是為政治鬥爭服務的。
這個時候,李世賢便是眉心微擰,攔住了身邊士兵舉起的槍,吩咐道:“讓他過來。”
“是!”一名士兵快步奔到陣前,把那名俄軍士兵接了進來。
或許連他自己都想不到,一時的衝動之舉,竟然能平平安安的進入中**隊的軍陣,其實他在跑出來的時候,被寒風一吹,就漸漸地冷靜了,也後悔了,可是沒有辦法,回頭只能淪為笑料,他不想在臨死之前還被人嘲笑,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跑。
“噢,我的真神!”這名士兵滿心激動,在得知李世賢是這支部隊的指揮官之後,連忙訴說起了自己的來意。
透過翻譯,李世賢瞭解到,這名士兵叫做奧克雷,自由民出身,不算純正的俄羅斯人,是俄羅斯人與亞塞拜然人的混血,信奉白白教,自本世紀三十年代起,北亞塞拜然併入了俄國,他也成為了一名俄國人。
奧克雷滿懷期望的看著李世賢,在他想來,這名中國指揮官能夠聆聽自己的心聲,已經等同於饒恕自己了。
李世賢卻沒有再搭理他,而是略一沉吟,便道:“速速通知玉成兄弟與李司令,暫停進攻俄軍,並請他二人來我陣中,有要事相商。”
“是!”幾名士兵翻身上馬,分向遠處馳去。
李世賢已經很明顯的表現出了接受俄軍投降的意思,對於他的這個決定,其他人也不好說什麼,在李二虎與陳玉成過來之後,結果自然會揭曉,倒也是耐心的等待起來。
而俄軍那邊,卻是掀起了軒然大波,奧克雷被帶入了中**陣,這已經很出人意料了,然而這麼久,中**隊都沒有發起進攻,好象也沒有槍響,難道是。。。。
很多人的臉面現出了又緊張又期待的神色,甚至連維亞澤斯基的酒都醒了。
俄軍陣中議論紛紛,頗多猜測,畢竟經受過了等死的煎熬,才會明白生命的重要性,如今有了希望,誰還想再去死呢,哪怕付出再大的代價都願意。
甚至說句難聽話,如果中**隊於此時發起進攻,恐怕很多人會因希望破滅從而當場自殺。
兩軍間的氣氛無比詭異,在這樣的氣氛中,李二虎和陳玉成各帶著幾名隨從來了李世賢陣中。
“世賢兄弟,難道你準備招降俄軍?”李二虎迫不及待的問道。
陳玉成也拱了拱手,勸道:“世賢兄,俄國人生性狡詐,別看他現在搖尾乞憐,一旦形勢好轉必會生出反意,還不如殺掉省心省力啊!”
李世賢點點頭道:“這些我都明白,我請二位來,正是為了商議此事,我先問你們,總司令有沒有滅去俄國之心?”
“有!”李二虎與陳玉成異口同聲道。
“那好!”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