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戰士把許乃釗押了上前,王楓立時驚呼道:“哎唷我的娘,宣嬌姐姐你竟然請來了許大人,這可是意外之喜啊,趕緊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師帥,您想不到吧。。。。”一名女兵接過話頭,唧唧喳喳的講訴起了奪取嘉定的經過,就看到王楓的眼睛越瞪越大,臉上驚訝、讚歎、不敢置信等多般神色反覆變幻,這讓洪宣嬌的芳心無比滿足,自出徵以來始終被王楓力壓一頭的不甘心徹底消散!
王楓殷勤的伸出手臂:“宣嬌姐姐,你辛苦了,活捉許乃釗為我們省了諸多麻煩,來,我扶你下馬!”
“嗯~~”洪宣嬌按住王楓肩頭,一躍而下!
王楓又轉頭望向了許乃釗,許乃釗五花大綁,兩眼望天,從表面上看,與審配、陳宮被綁到曹操面前較為類似,均是一副寧死不屈的忠臣義士的姿態。
“來人,替許大人鬆綁!”王楓揮了揮手。
“遵命!”兩名士兵麻利的替許乃釗把繩子解開,許乃釗立時活動了番手腳。
王楓這才問道:“許大人,吳健彰呢?有沒有在嘉定?”
“吳道臺在租界養傷。”回答的同時,許乃釗無比懊悔,如果早知道手下的兵將不堪大用,就該縮在租界裡不出來啊,料想王楓也沒膽子進租界抓人,可如今說什麼都晚了。
吳乃釗的心裡還轉動起了萬般念頭,其中以死出現的頻率最高,陸建瀛的死訊早已傳開,被俘當天就人頭落地,使得他對於生還也不抱有太大的希望。
果然,王楓又問道:“許大人,你想死還是想活?”
雖然預感到自己不免一死,但王楓的話語中透出了一絲好商量的意味,吳乃釗的心絃頓時一顫,隨即便竭力保持平靜,神色不變道:“死又如何,活又如何?”
王楓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我只有一個條件,你發一道宣告,宣佈自此之後不做滿清奴才,與清庭斷絕一切關係!”
一瞬間,吳乃釗的心肝緊緊糾在了一起,能活著,誰願意去死,尤其還是他這樣位高名重的封疆大吏,可是按王楓的要求發宣告,這等同於謀反,在北京的家人肯定是滿門抄斬的下場啊!
許乃釗控制不住的劇烈顫抖,要麼自己死,要麼家人死,沒有第三個選擇!
王楓與一眾將士並不催促,只是靜靜看著。
也許過了很久,也是隻是彈指間,“啪啪!”許乃釗突然左右各拍了下袖子,向正北方向重重一拱手:“臣自道光十五年中進士以來,深受先帝及皇上榮寵,歷仕廣東、河南與江蘇,盡心盡職,從無懈怠,今奉命討匪,卻兵敗被擒!
臣自幼熟讀聖賢書,無日不盼報效天恩,今唯有一死以報皇上,願我大清國祚隆盛,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正喊著,許乃釗跪倒在地,三拜九叩,恭恭敬敬磕起了頭。
不僅止是將士們大為愕然,就連遠遠圍觀的洋人與難民也是連呼沒想到,甚至都有人豎起手指大讚許乃釗的忠心!
這一切全落入了許乃釗的眼底,不禁暗暗欣慰,這番話語如能傳到朝庭,死了也值啊!
“哈哈哈哈~~”王楓卻哈哈大笑道:“許乃釗,想不到老子終日打雁反被雁啄了眼,你他孃的臨死了還擺老子一道,這話若是傳入咸豐那裡,恐怕追諡美名,蔭澤子孫是必不可少,你今年五十有五,活了大半輩子,該享受的都享受了,死了也值,可是?”
“胡言亂語,本官忠心可昭天日,皇上自能明辯!”許乃釗不急不忙的爬起身,猛一甩衣袖!
王楓冷哼一聲:“人的死法有許多種,砍頭只是最快,最舒適的死法,來人,給許大人講講什麼是滿清十大酷刑!”
“滿清十大酷刑,第一刑。。。。”一名口齒伶俐計程車兵當著許乃釗面宣講起來,滔滔不絕,唯妙唯肖,圍觀的難民漸漸地臉面布上了恐懼,洋人也從翻譯那裡得知,均是表示出了同情,畢竟許乃釗年近花甲,發頭斑白,而人都有同情弱者的天性,相對於王楓來說,此時的許乃釗正是弱者。
許乃釗則是視死如歸的氣勢一點點的消散,對於死,他做了充分的思想準備,頭掉了無非是碗口大的疤,可是受酷刑而死。。。。他的腿肚子不由打起了顫!
好不容易,這名士兵宣講完畢,王楓笑吟吟道:“許大人,我若對你使滿清十大酷刑,你自認能捱得幾條?”
“哼!”許乃釗伸出顫抖的胳膊猛一指:“髮匪殘暴不仁,必遭天譴,本官縱是死了也會在天上看著你們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