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媽媽眼珠子轉了轉,點頭:“大太太很嚴重呢,把骨頭摔裂了,要臥床……好幾個月。”
吳蘇是真的驚訝,沒想到這麼嚴重,半天才道:“知道了。”
史媽媽還不走,還站在那裡伸頭看看床上,又看看周圍,紅羅過來對吳蘇道:“大奶奶,您還是出來吃點東西吧,這一整天了什麼都不吃,鐵打的也受不了啊!”說著看向了史媽媽:“史媽媽也在這邊吃點?”
史媽媽這才收回了那亂轉的眼神,皮笑肉不笑的道:“大奶奶,奴婢就去回話了。”這才走了。
吳蘇晚飯吃了一點,丫鬟們商量著晚上誰守著,相公病了,吳蘇自然要衣不解帶守在床邊,最後商量吳蘇在屋裡,藍綢值夜。
齊奕這一覺睡得很沉,從這天的下午,一直睡到了第三天的早上才醒來,中間就沒醒,不但沒吃一點東西喝一口水,也沒吃藥。
大夫第二天的時候又來看了,吳蘇還擔心的問了問,大夫說無事,年輕,睡著就是休息,不吃藥也沒關係。
吳蘇倒是給折騰的不輕,第二天的晚上後半夜,已經是完全撐不住了,和衣倒在了裡屋窗下的榻上,睡得沉沉的。
一直到耳邊總聽見水聲,迷迷糊糊的似乎在下雨,她才睜開了眼睛。
屋裡黑漆漆的,天還沒有亮,只有洗漱間有一點點昏黃的燈光,水聲就是從那裡傳出來的。
吳蘇一下子還沒有反應過來,坐起身呆了一會兒,看到自己身上蓋得涼被,往床上看過去,猛地驚了一下,床竟然是空的!
她這才反應過來,一下子掀開了被子下了榻,剛走到洗漱間又一下站住了,對著裡面問:“相……相公,是你嗎?”
裡面傳來答應的聲音:“是我,把你吵醒啦?”
吳蘇忙道:“沒,沒事……相公,你好點了?你在……做什麼?”
裡面的聲音帶著笑意:“好多了,洗澡呢!你要進來幫忙嗎?”
“不,不不……”吳蘇一下子就紅了臉,還退後了兩步,慌亂的還想解釋兩句,裡面已經傳來了齊奕的笑聲。
“我餓了,媳婦,叫人給我做點吃的,還有,泡壺茶,渴得很。”
吳蘇哦哦哦的答應著,聽著裡面齊奕的聲音似乎精神不錯,弄得她馬上也精神的了起來,急忙的轉身,還被門檻絆了一下,疾走到了門口,一下子開啟了房門。
外面金鍛正好似乎聽見了屋裡的動靜,端著燭臺過來檢視,吳蘇就迎面吩咐:“爺醒了,趕緊把她們幾個都叫起來,燒水泡茶,叫廚娘起來做些吃的。”
金鍛一聽忙答應著,先進來點燭火。
“不用太麻煩的,清水面條或者熬粥都可以。”吳蘇吩咐著,屋裡燈亮了,這才發現衣櫃子大開,裡面的衣裙顯然是翻過。
忙走過去看,很不巧,兩個衣櫃並排放著,齊奕偏偏開的是放著自己衣物的櫃子,大約是不想點燈影響自己睡覺,摸黑找了找,肯定沒找到,就那麼進去了。
吳蘇忙開啟了放著齊奕衣物的櫃子,選出來了件長衫,從下面放小衣的櫃子裡翻找了一番,找出來中衣,松褲,不知道還要什麼,仔細找了找,只要是沒見過的,便拿出來一種,管他穿不穿,先給他。
這會兒其他的丫鬟們已經全都醒了,吳蘇叫紅羅去端出來冬天用的鎏銀鏤空百花香薰爐,裡面埋入薰香,外面罩上熏籠,將所有的衣物放在上面燻一燻。
整個東跨院亮堂了起來,院子裡丫鬟們急匆匆的腳步聲很輕,但是在靜寂的深夜還是很清楚。
吳蘇的心情也不知道是著急還是不安,從裡屋走到外屋,又進了裡屋,就是不知道做什麼好,一會兒過去坐下將熏籠上面的衣物翻一翻。
水燒好了,紅羅進來拿了桌上的茶壺去沏茶,一拿起來就低聲叫:“一壺涼茶都沒有了……”
應該是齊奕起來太渴了,把一壺隔夜的茶都喝了。吳蘇不由的自責,自己怎麼就睡得那麼沉?
過了好一會兒,齊奕在洗漱間裡喊:“媳婦兒!”
吳蘇忙過去站在門口:“怎麼?”
“對了我沒拿衣裳出來,你把我換洗的衣裳找找,給我拿進來。”
吳蘇忙答應著,過去將熏籠上面的衣物疊一疊抱著,剛走到了洗漱間門口就猶豫起來……怎麼進去?
抱著衣物在門口發愁,裡面水聲又響了一會兒,就安靜了,又過了一會兒,齊奕的聲音很清晰的傳來:“媳婦,衣服呢?”應該就在裡面門口了。
吳蘇慌忙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