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屏翳大笑:“哈哈哈,這個例子舉得有趣,兄臺不僅賭錢的眼光好,這見識也頗廣啊。”
這時,一直未出聲的鬱壘,突然放下了碗筷,碗中只剩下半碗殘湯,“在下吃完了,先走了。”
他起身就頭也不回地離去,害得忙著聊天的姬邦卉只動了兩口,便有些流連地跟著他站了起來。
此刻,那巨人才對著鬱壘的背影說:“鵪鶉,有機會的話俺們下次再比過。”
鬱壘當作沒聽見,反而跟上來的姬邦卉尤似自言自語地輕聲說了句:“放心,有機會的。”
鬱壘側過頭疑惑地望著他,只見他伸個懶腰舒展著筋骨說:“你快點回軍營去吧,再晚點就不好安然無恙地混進去了。”
“知道了,不知是被誰害得晚歸的。”
他們兩人是後到麵攤,卻先行離開,剩下面攤那邊,阿旺不屑地說:“雨師,你跟剛才那鵪鶉還挺能聊的嘛。”
“說你是粗人就是粗人,剛才那兩個恐怕都不簡單。”
屏翳在手指間玩弄著竹筷,他相人的眼光雖不是玄女門中最強,卻也絕對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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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天師雨師(9) 。。。
鬱壘與姬邦卉在城門外分道揚鑣,一開始本來還打算去三世子府邸與應龍他們幾人會合,沒想到與姬邦卉兜兜轉轉,就晃到了這個時辰。
晚風冷颼颼的,王城軍營軍規頗嚴,他現在還得想個藉口,讓他順利回到營地,他可不想沒入軍幾天,就被軍法處置。
離營地近了,他想到東邊某一柵門今日夜裡是顧三的在看守,同一伍的人,顧三身為伍長也不會不對他們照應照應。
此時的營地點滿火炬,火光搖曳,照得四周樹木紅耀耀的。
他剛走到東門,卻見另有一人比他早了一步站在門口與顧三等幾個守門計程車兵周旋,那人正是寧封子。
他走過去,本以為要廢口舌的是自己,不料顧三就似看到救星一樣,猛地跳到他跟前說:“鬱少俠你來得正好,這不男不女的一身酒氣,我不好放他過去啊,你知道的,營地裡不許飲酒的。”
顧三對著鬱壘擠眉弄眼一陣,另幾個士兵似乎膽子更小,對著顧三馬首是瞻,也在猶豫要不要按軍規處置。
鬱壘嘆口氣,一把抓住寧封子的胳膊,那人臉上緋紅盪漾,雙眸迷離,但意識似乎甚為清醒。
“老顧,這件事在下會直接跟燻池大將軍說的。”
顧三被這一嚇,緊張地踮起腳用手遮遮掩掩地想與鬱壘耳語,但卻是硬生生被鬱壘嫌惡地躲了開。
他把聲音壓得極小,“鬱少俠,不能因為這寧封子就連累整個伍啊。”
“不說也行,我先帶他進去,後面就靠你去收拾了,讓這幾個傢伙不要到處亂說就罷了。”
話落,他偷偷塞了兩張銀票給顧三,瘦小中年會了他意,眼珠一轉,轉身就對著另幾個人打糊弄去了。
鬱壘抓著寧封子的胳膊順利進入營地,只聽旁邊酒氣熏天的人不但不將這事放在眼裡,還有心思調侃他說:“鬱壘,你這人個頭小小,對同伴還挺關照的。”
“誰說你是在下的同伴了。”
“嘻嘻,我可是把你們幾個當成同伴的哦。”
“你不是與應龍他們一起去接三殿下的嗎,怎麼獨自去飲了這麼多酒?還這麼晚才回來。”
“你不也是跟那位黃公子糾纏到現在才回來嗎?我本來還以為你今晚肯定不會回來了。”
鬱壘沒吭聲,放了他的胳膊,這人比他想象中思考還要清晰,根本用不著他扶著。
只是,有一瞬間,鬱壘聞到那酒氣中似乎還摻雜了寧封子本身的氣味,那味道頗為特殊,稍縱即逝,很快就被酒味所掩。
但已經足夠了,他突然想起,就是這個香味,那個與巨人一起的藍衣青年身的味道。難怪他會覺得他身上的香粉味雖不常見,卻甚感熟悉,沒錯,那味道與寧封子身上的一模一樣。
他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問道:“寧封子,你身上用的是什麼香粉,味道很特別。”
“呵呵,鬱壘你什麼時候也對這脂粉物感興趣了?”
“在下隨便問問,你不想說也無所謂。”
“這香粉中一半原料都只有我家鄉那裡才有,乃我自己調出來的,天下間獨一無二,也難怪你會覺得特別。”
“說來還不知寧封子你是哪裡的人士,你的家鄉是在何處?”
寧封子這時突然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