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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你都成家了,後院這種地方豈是閒雜人等能進的?」段易書在椅子上坐下,微笑著喝茶,心中感嘆這茶想來是御賜的,味道如此清醇甘冽,自己竟是不知道有多久沒有喝到這樣的好茶了呢。

「哦,那個……我……我雖然成家了,家眷……家眷都在京城……」

齊柏面色一黯,心中只以為段易書是因為自己成家了,所以才會放心和自己相交,不然以他過去說的那些話,早就該老死不相往來了,因此他只有將這謊言進行到底。

段易書忽然就覺著心裡有些惱怒,即使明知道齊柏並沒有成家,但是想到那莫須有的女人孩子,他就是覺著著惱,暗道我讓你強佔了,到現在還沒有家室,你倒好,不和我說實話,還說什麼家眷在京城,許是京城中真的有如花美眷在等著你吧?只不過和大叔不知道,連我也就被矇蔽了而已。

因想到此處,便沉下臉來,淡淡道:「既如此,王爺怎麼不回京過年呢?倒要讓王妃娘娘獨守空房,想來皇上也定然是想念你的緊吧?」

齊柏心說我只為了能多看你一眼,莫要說是京城,便是天堂我也不去。

可又不敢直說出來,只「嗯嗯嗯……」的應付著,及至看到段易書有些惱,起身就要離開,他又連忙站起身,也不敢拉扯,只攔在門口央求道:「好歹吃了飯再走,我如今早已改邪歸正,你沒看出來嗎?」

他不說這句話還好,一說這句話,不由得讓段易書的記憶一下子回到了五年前,那些被迫和眼前這人云雨交歡的時刻。

一時間心頭火起,只是久未被愛撫貫穿的身子卻有些發軟,畢竟段易書僅有的性愛經歷便是和齊柏的那半年,頻繁的歡愛早已讓他即使是被迫,卻也能夠產生歡愉了。因此此時回想起來,怒倒是其次,只是身子的反應實令他大驚失色引以為恥。

於是不管齊柏如何挽留,段易書到最後仍是動了怒,徑自揚長而去。

一離了帥府,他幾乎是慌不擇路的逃回了家裡,一路上頻頻回頭,唯恐齊柏又如五年前那般將他抓回去囚禁。直到坐在了院中,等了許久也沒見任何一個追兵,段易書這才放下心來。

鬆了口氣的同時,心中卻又湧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腦海中不自禁就回想起在王府中那些香豔場景,只把他的臉都燒紅了。

可這東西一旦浮現,便如生了根一般,任他如何驅趕,也沒辦法將思緒從這些畫面上拔出來。

萬般無奈之下,只好自言自語道:「日後是堅決不能再見他了,我說過,要老死不相往來,不過是看在久別重逢的份兒上,這麼多年了,在這裡也從未遇見過一個京城來的人,所以心中難免添了幾絲親近,日後萬萬不行,不然萬一重蹈覆轍,豈不是後悔莫及?」

這樣喃喃自語了好一會兒,才總算將心定下,暗暗打定主意從此後再不見齊柏,若是連自己的控制力都這樣薄弱,難保對方不會在什麼時候就原形畢露獸性大發。想來想去,甚至在想著要不要搬家。

然而還沒等他做下決定,三天後,齊柏就命人送來了一封信。

「易書,展信安好!

既已絕情,本當以敬稱相贈,然我私心重於泰山,故仍用舊日稱呼,並無冒犯之意,還望諒解。

自京城一別,已是匆匆五載時光,相思催處,青春易老。只道有生之年難再相見,不料上天垂憐,讓柏得以與易書相聚這數月時光。縱不能朝朝暮暮言語歡談,然與柏而言,此已是意外之喜,再不敢多做非分之想矣。

數日之前,柏有意留易書飲宴,實乃一片赤誠,再無他念。然舊日之傷,何等深重。易書不敢盡信於柏,亦是人之常情。本來得以相見已是歡欣,何故竟貪心至此?可見人性本貪,實乃無可奈何!如今實在愧悔,唯以赤誠磊落之心,求得易書原諒,則於願足矣。

今北方韃虜犯境,柏奉皇命前往迎戰,本欲親別,一則恐易書餘怒未消,再見徒增煩惱鄙視。二則想來相聚別離皆有定期,柏與易書有這數月時光,已蒙天恩,離別之日,自該悄然遠行,或將來易書於閒暇之時,還能偶然相憶。嘆只嘆世間萬千別緒,你我卻只得匆匆二字。

山高路遠,再會怕已無期,唯以誠心禱告天地,願易書一生喜樂平安,幸福美滿!

齊柏敬上!」

「相思催處,青春易老。」

「嘆只嘆世間萬千別緒,你我卻只得匆匆二字。」

「山高路遠,再會怕已無期。」

段易書一句句喃喃重複著這幾句信上言語,慢慢的,信紙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