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愛你而已。這話在這種時候，卻怎麼都說不出口。說了出來，便是諷刺。

眼前有些陣陣發黑，端御康抬手按住額頭，聲音疲憊：“御清，你先出去。”

端御清嘲諷的笑笑，躬身為禮：“臣弟告退。”

“端御清。”端御康驀然開口，聲音顫抖挽留住端御清頭也不回離開的身影：“你做這些，到底為了什麼？”

端御清停住腳步，依舊沒回頭，只聽到清越冰冷的聲音傳來：“你不是說喜歡我嗎？你也應該領略一下，失去所愛的滋味。”

空蕩的房間，只剩下端御康一個人失魂落魄的坐著。好半天，端御康伸袖，捂緊了臉，慢慢躺到床上。

不一會兒，床單上鮮豔的紅，被從躺著的人眼角滑落的水滴染上深紅的一塊，變成如血液乾涸般的顏色。

直到夜深，端御康才慢慢走回天一殿。房裡點著燈，床上依舊側臥著熟悉的身影，沒有離開。

端御康站在床邊遲疑了半天，最終還是沒捨得另尋住處，低低的嘆了一聲，吹熄燈火，脫了外袍在床邊睡下。

剛躺下，端御清已經翻過身，幾乎手腳並用抱住他。端御康一愣，端御清已經開始熟練解他的裡衫襯扣。

端御康一把按住端御清的手，低低阻止：“算了。”

端御清手停住，臉卻湊過來，與他貼的極近。聲音帶著熱氣一點點噴在他臉上：“嫌髒了？”

端御康沒答話，只是伸手，用力抱緊了眼前人的身體，把頭埋在他的肩膀裡，盡力平復著沈重呼吸和自己都控制不了的顫抖。

緊緊咬著嘴唇，力度大到已經可以嚐到血腥味。抱著懷裡的人，有種溫熱的液體剛流出來，就被冰冷給凍結的錯覺。

端御清抬起頭動了動，似乎也有些訝異，卻也並未掙脫和反抗，只是就著這樣的姿勢靜靜睡下。

等到對方平穩呼吸傳來，在黑暗裡模糊的看著對方的睡臉，端御康不斷回想著，那些曾經支撐他熬過無數日子的過去。

越想卻是越慌。那個以前帶著好看笑容，甜甜的，大聲的，毫無顧忌的，真誠的喊著，康哥哥，我以後要好好對你的漂亮男孩，似乎真的越來越遠，一去不返，連在記憶裡，都很難儲存。

過去變的越來越模糊，愈加清晰佔據大腦的，反倒是端御清成親的一身喜氣，與雅蘭的夫妻恩愛郎才女貌，這一年來對自己虛偽的敷衍與應付，和那張雖然比以前更加俊美，卻冰冷的不敢逼視的臉。

胸口痛的有些無法呼吸，這一夜，頭一回，端御康睡在端御清的身邊，卻幾乎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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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了的版本……呃，重新上傳。

第三十二章　下藥

次日端御康並未太過處理巳六，畢竟巳六也極是無辜，不過被端御清利用了而已。

只是看到巳六還是難免心生不快，端御康索性將巳六調去了邊境，十二侍衛暫缺其一。

而端御清對他，因了話已說開，也再也沒了之前的好臉色。一年多以來的所有順從與伏貼，反正不過一場戲而已，演完了，就宣佈收場。

因為得到，就怎麼樣都無法接受失去。端御康無論如何，也難以忍受現在的情境。

端御康本想把生辰那天的荒謬與打擊，當成一場雲煙，不再記起。希望端御清還能是端御清，還會和他白天商討國事，偶爾端來羹湯，晚上熱情似火，私下冷淡如冰，可惜端御清卻並未再如他意。

除了國事一如既往的探討，其餘時候，端御清總是避開著他，甚至晚上，也搬離了他的房間，回到了原先天一殿的住處。

一切突然回到了端御康剛登上皇位的情境，宛如這一年，只是一場錯覺，一場夢境，清醒了，就所有都煙消雲散。

可那些端御清承歡身下的嫵媚妖嬈的夜，那些雖然虛假但畢竟是發生了的關懷，偏偏就清清楚楚的存在著，讓端御康想忘，都忘不掉，想自欺欺人當做一切從未發生，都不可能。

但端御康拿端御清也是無可奈何。端御清對他的冷淡，不露絲毫裂痕，沒有任何可以融化和突破的跡象。

他對他，就是沒有感情。因為沒有感情，所以沒有弱點，所以就格外堅強。他根本不在乎他，所以不會被他任何的軟語相求百般討好挑起情緒。

唯一讓端御清放在心上在乎的，可能只有去世了的雅蘭而已。他肯為雅蘭與一直親近的他反目，他在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