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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本王可試拿長槍。」

「別鬧了,我那槍沉得很,你千萬別亂動。」朱九郎拍拍他的頭,好似對待孩子一般。「瞧,武林大忌,哪兒有人像你這樣隨身兵器說借人就借人的?也不怕人動手腳。」

「你命是本王的,人自也是本王的,本王怕什麼?」

明知蕭令瑀就是隨口一說,根本沒什麼意思,朱九郎仍是聽得心花怒放,笑道:「那你也是我的。」

男人看著他愉悅笑靨,自知說錯了話,抽回手後便悶不吭聲地轉身面向另一端,半晌方道:「本王要睡了。」

朱九郎拍了拍他的後背,不再發出任何聲音,不知過了多久,蕭令瑀模模糊糊地聽見他熄了床邊燈火,輕手輕腳走出帳外,許是吩咐守夜之事,而後又入帳,卻是取了他隨手擱置一旁的寒綫及他的長槍擦拭著,他睡眼惺忪地轉過身子,朱九郎立刻對上他的眼,無聲口型只是快睡二字,他依言又閉上眼睛,在四周極低微的聲響中安心酣眠,也不知青年是何時上床就寢,只知自己夜半驚醒時就在朱九郎懷中,青年低聲地說沒事,他又蒙朧睡去,這一夜再沒醒過。

爭得薄情 二十二

隔日蕭令瑀起身時帳外已能聽見操練聲,几上的寒綫果然不見蹤影,反是黑纓長槍仍靠在一旁,他一如往常沉默地處理齊國政事及軍報,待桐偶爾會投來擔憂的目光,但他沒有在意,想來是朱九郎不知同待桐說了什麼,或許是要待桐盯著自己多休息、或許是要他看著自己不準去碰那柄長槍。

看了一眼垂落黑纓,蕭令瑀放下手中的卷宗,開口詢問:「桂陽那方如何?」

副將胡宗一跪地稟道。「稟王爺,正如王爺所料,脫逃兵士所帶去的訊息致使軍心大亂,我方混入的細作亦已達到作用。」

「宋之期那裡又如何?」

「宋將軍與歐陽將軍兩人所率四萬兵馬及輜重不日便將抵達。」

蕭令瑀擺擺手,胡宗一領命退出帥帳,放下手中的卷宗後他亦站起身走了出去,一步一步,有些緩慢的向前走著,待桐則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操練聲越來越響,蕭令瑀微喘地往前一看,只見寒綫在烈日下閃耀著沉穩的光輝,眼一眨,再次映入眼眸的卻是遠方握著寒綫的青年朝他用力揮手,笑得比他手中的銀劍更燦爛。

蕭令瑀沒有回應,略垂眸,青紋袖擺處卻有一點豔紅吸引了他的注意,他突然想,若是青年站在他旁邊定會蹲下身指向紅花,笑嘻嘻地要他跟著看。

丹心。他啟唇,但聲音太低,幾乎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連待桐都沒有聽見,他轉身回帳,朱九郎沒多久也跟著進來,笑嘻嘻地趴到他案前,雙手獻寶似地往他眼前一伸,掌中赫然便是一朵紅色茶花。

「蕭令瑀,你看,玉茗。」

蕭令瑀拿過紅花,輕聲道:「不是玉茗,是丹心。」

一朵花也這麼多名堂?朱九郎沒理會那些,只絮絮叨叨地問蕭令瑀有沒有瞧見他方才手持寒綫的樣子、比起他自己是不是厲害許多?再問他身子有沒有不適、怎麼臉色好像有些蒼白?又跑去確認他的長槍真的沒有被動過,然後便拉著待桐問他家王爺起身後吃了多少東西喝了多少水,有沒有太過勉強?待桐一面侍候他淨手一面回答問題,而後只覺他煩得不行,轉身便出帳準備點心去了。朱九郎無奈地回過頭,卻見蕭令瑀仍盯著那朵茶花發楞。

朱九郎走回他身旁,輕晃了晃手。「蕭令瑀?」

「為什麼給本王這個?」

「花?」朱九郎坐在他身邊,靠著几案,維持著略伸手便能碰到男人的距離。「回來時見你方才站的地方開了花,我想你老是發楞定沒留意,就摘回來讓你看看。」

其實他看見了,就在他的袖擺處,一叢深深淺淺盛開的紅,那時他想的還有青年的笑。

見他仍又發楞,朱九郎好笑似地撫上他的臉。「原來你喜歡紅花?也難怪,你那齊宮花園幾乎全是白花,看著是美,可也難免生膩。」

其實他壓根兒不記得齊宮花園裡是否種滿白花,他只是往前走,身旁風光或是美麗或是平常皆與他無關無涉,可是他方才想起了青年……蕭令瑀略偏頭,便見朱九郎帶笑的眼,青年的眸子總是清澈有神,而今微微眯起依舊黑白分明,見自己彷佛回神則笑意更深,摩挲著臉頰的指亦是暖熱,像是仍帶著帳外的春意。

「等我們回齊國,也在花園裡種些紅花好了。」

「回齊國?」

許是他的嗓音帶著些嘲諷的意味,朱九郎笑意轉為無奈,更深的卻是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