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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棚中眾人目不轉睛地看著這罕見的表演。

季空晴右手邊坐著的白袍人卻似乎一副提不起興趣的樣子。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虛掩在嘴前,打了一個哈欠:“照我看此人劍術倒是不錯,可惜若論跳舞,那可真是個門外漢了。”

季空晴第一次聽到白袍人開口,他的聲音十分悅耳,不像他那張妖嬈的臉那麼年輕,反而帶著幾分滄桑和低沉,彷彿能一下子撩動人的心絃。

季空晴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

“要我說就連我這端茶送水的小廝在舞蹈上還能勝他一籌呢!”白袍人自顧自地繼續道,“秦公子說是也不是?”

季空晴來到越國化名為姓秦。他看了一眼那個站在白袍人身後的小廝,發現他四肢修長,體態勻稱,果然十分適合跳舞。那小廝似乎感應到了季空晴的視線,不由低下頭去。

季空晴收回目光,搖頭道:“我倒覺得舞蹈不單單在於動作,更重要的是能表現出感情。此人動作神態無不流露出真情,似乎頗合這通天祭舞的神韻。”這話一出口,他心底不由有些泛酸,這個蘇淺雪舞動之時究竟在想著誰,竟能帶出這樣濃烈的喜愛之情。

“要說起舞姿,在下昔年曾經有幸目睹過空晴公子一舞,那才真是讓人畢生難忘!”坐在季空晴左手邊隔開一個位子的藍衫青年一反常態突然加入了對話。

這人自打第一次在等候的大殿中見到季空晴起,就對他一副視而不見的樣子。

季空晴卻覺得對方雖然有意不將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全身的氣勢卻對自己有些防備,還隱隱給自己一種危險的感覺。這顯然和他那看來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外表大相徑庭,讓季空晴不由得對他多了幾分提防。

如今此人突然提起自己在荊國的過往,季空晴不禁懷疑是不是被人認出了身份。他雖然對此人毫無印象,但是昔日在季曦處自己經常獻舞,不排除他曾看到過自己。

“喔?沒想到燕公子還曾是荊帝的座上賓呢!”白袍人聽他說起季空晴,似乎非常感興趣,“不知空晴公子長得是不是就如傳說中那麼傾國傾城?”

“在下不過是被一個世交好友帶進宮見識了一回。不瞞你說,我那時站得極遠,還真沒看清空晴公子的真容呢!”藍衫青年摸了摸自己鬢邊的鬍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那真是可惜了呢!”白袍人蹙眉輕嘆,一張豔麗的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分外惹人憐愛。

“不過陛下和空晴公子心心相印,實在堪稱一段佳話啊!只可惜後來迫於時勢而分離,聽說陛下後悔之至,幾乎思念成疾,他還讓人將空晴公子住過的宮殿保持原樣,夜夜前去睹物思人呢!”藍衫青年不禁感慨,“說起來,秦公子的身形輪廓跟空晴公子好像有幾分相似。”

季空晴不由心中一突。

“我呸!就季曦那個見利忘義的小人,哪配和空晴公子在一起?”白袍人罵道,“為了些許蠅頭小利便將愛人出賣,事後還要惺惺作態,我平生最厭惡的就是這般做了婊|子還要立牌坊的小人!”

“你……你怎麼敢直呼陛下的姓名!”藍衫青年怒道。

“他季曦是你的陛下,又不是我的陛下。”白袍人冷笑道,“依我看,當今世上也只有楚帝陛下才可堪與空晴公子相配。”他向著西北方一拱手。

季空晴被他當面說起自己和景明叡之事臉上有些尷尬,心底卻不由泛起一絲歡喜,連帶覺得對方的目光也沒有之前那麼討厭了。

“哼,沒想到原來你是楚國人。”藍衫青年冷哼一聲。

“我哪有那樣的福氣!”白袍人嘆息道,“我只是仰慕楚帝陛下已久罷了。”

藍衫人輕蔑地瞥了他一眼:“那你怎麼不去楚國自薦枕蓆,到越國來趟什麼渾水?”

白袍人對他帶著侮辱的話似乎不以為意,反而一臉嚮往之色:“你怎麼知道我不想去?要是能與楚帝有一夕之歡,我便是就此死了也心甘情願!只可惜……唉……一言難盡。”

此時棚中眾人突然爆發出一聲驚歎。

原來通天祭舞已到了最高|潮,那舞者腳尖一點躍上了鐵鎖,在微微晃動的鐵鎖之上開始了最後一段舞蹈。

只見一片劍光四射,他腳下便是萬丈懸崖,手中的動作卻是愈來愈快,端的是驚險之極。

忽然吟誦的聲音戛然而止。

白衣的舞者猛地收勢,靜靜地佇立在通天鐵鎖之上,只有山風依然拂動著他身上的鈴鐺,發出陣陣輕響。

通天祭舞結束了,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