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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部分

大大咧咧地伸手在椅子旁邊的茶几上瞧了瞧,段爺毫不客氣地支使開了站在自己身邊的兩個菊社夥計:“還有一點兒眼力見沒有了?段爺我大半夜的上趕著來你們菊社商量正經事,連杯茶水都沒有?要有今兒出爐的酥皮點心也來一盤兒,溜溜兒忙活了大半夜,段爺我還真有點兒餓了!”

明知道段爺是要尋個藉口支使開那倆菊社夥計,左之助勝政也不說破,只是示意那兩個菊社的夥計照著段爺的吩咐送上了茶點之後,靜悄悄地退出了書房。

就著熱茶吃了幾塊點心,段爺這才長長地舒了口氣:“這一夜忙活的。。。。。。多少年都沒這麼辛苦了!我說左爺,這會兒就你我倆人,說出來的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一會兒要商量的事兒,能成不能成,都別出這間屋子?”

打眼看著左之助勝政默不作聲地點頭應允,段爺伸手從身上穿著的破爛衣裳裡一陣掏摸,抬手便將幾張皺巴巴的紙片子放到了身邊的茶几上:“日本國大東亞銀行的存單,您可仔細收好了!這要是再叫人趁亂給裹了去,那我姓段的可就沒本事再替您找回來第二回!”

猛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左之助勝政疾步衝到了段爺身邊,一把將那幾張揉得皺巴巴的存單抓到了手中,一邊仔細辨別著那幾張存單的真偽,一邊卻是急聲朝段爺問道:“今天鬥牛場面上的亂子,是那位熊爺鬧出來的玄虛?”

略一點頭,段爺嘿嘿怪笑著應道:“這您還用得著問我?只怕那位齊家行三爺才進了菊社的大門,您心裡頭已然把這事兒的來龍去脈猜了個通透?我說左爺,珠市口兒大街上戳杆子的熊爺,眼下就在都我姓段的手裡拿捏著。這大東亞銀行的存單,也是打從他手裡給拿回來的。我不怕把醜話說在前頭,到了我嘴裡的東西還能再吐出來,您這兒是頭一份!”

仔細地將那幾張大東亞銀行的存單收到了自己懷裡,左之助勝政卻是微微搖了搖頭:“段爺,您都吞不下去的東西。不吐出來,難道還留著生麻煩?除了我之外,這大東亞銀行的存單,不管是誰拿著去兌現,那都只能是一個下場——有命掙錢沒命花銷!”

拍了拍粘在手上的點心渣,段爺依舊是怪笑著看向了左之助勝政:“這話難聽,可也算是實在!左爺,擱在眼面前的事兒,您為難的不過就是這幾張叫那位齊家行三爺弄丟了的大東亞銀行的存單。這我已然是完璧歸趙。那我為難的事兒。。。。。。您打算怎麼來個投桃報李?”

攤開了雙手,左之助勝政刻意擺出了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段爺,既然您都能把那位熊爺拿捏在手裡,他捲走的那些個賭注也該是落到了您腰子裡頭?只要您明兒當著四九城裡那些個急紅了眼的玩家亮出這些賭注,那您可就是四九城裡這些個玩家的萬家生佛啊!您。。。。。。還能有什麼麻煩?”

冷哼一聲,段爺毫不客氣地低叫起來:“無利不起早,我姓段的在這雙龍對賭的局面裡頭折騰了這麼久,捎帶手的還掏了自家腰子做了暗莊。總不能叫我白忙活一場,末了還得自己掏腰子填平了賬目!從姓熊的身上掏出來的禮物。此刻已然是姓段了,誰也甭想著再從我腰子裡掏出去!可外頭那些個急紅了眼睛的玩家,總得能有個叫他們平復下去的法子不是?容我多嘴說一句,哪怕左爺您把那位齊家行三爺扔出去頂缸,可缺了真金白銀的壓陣,估摸著這事兒最後還是得牽扯到您菊社頭上?您這幾張大東亞銀行的存單。到末了可還是不踏實?”

倒揹著雙手,左之助勝政眯起了眼睛看向了滿臉都是貪婪神色的段爺:“那依著段爺。。。。。。您說這場面,該是怎樣個平息的法子?!”

掰弄著肥碩的手指頭,段爺如數家珍般地數落起來:“這事兒,您菊社不能出頭蝕本。那位齊家行三爺又是個空心大老倌兒,瞅著面上風光,可腰子裡榨不出一點兒油水!那也就只剩下。。。。。。左爺,那位南沐恩南爺,可是跟您這菊社走得挺近的?今兒白天鬥牛場面上,他可也是掛了個新火正門供奉的牌子出頭挑場面?”

來回在書房裡踱著步子,左之助勝政沉吟著低聲說道:“那麼。。。。。。總也得要個說得過去的來由吧?”

嗤笑一聲,段爺毫不客氣地揮了揮手:“我說左爺,您能不拿捏出這半真不假、捨不得的模樣麼?左不過就是丟出去個南沐恩,您的菊社和我的巡警局就都摘出去了,這就是老話說的死道友不死貧道!再者說了,那南沐恩在四九城裡的宅子、產業,還有那些個古玩,全都折價了下來,不光是能填平了四九城裡玩家賭注上的賬目,剩下的咱們還能分潤幾個,您何樂而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