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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部分

睛琢磨著是不是該趁著天色還亮的檔口走上十幾裡地。上莊院旁村子裡找那相熟的破鞋睡上一宿?

都還沒等畢得勝把個開洋葷的念頭轉悠囫圇,莊院那算不上高大的牆頭上,卻猛地露出來個扣著兜臉皮帽子的人頭!

乍驚之下,畢得勝猛地從躺椅上跳起了身子,伸直了胳膊指著那在院牆上露出的人頭大聲叫道:“嘿。。。。。。大半天的就敢翻牆頭、撞窯口不是?還真是當關著門養地的莊院裡沒人看著?麻溜兒的給我滾,要不我可篩鑼喊人了啊。。。。。。”

嘴裡頭吆喝著。畢得勝一雙手也朝著躺椅旁擱著的銅鑼與鑼槌伸了過去!

帶著呼嘯風聲,一支黑黝黝的鐵槍頭卻搶在畢得勝的手指頭碰到鑼槌前,生生釘在了那足有小孩胳膊粗的棗木鑼槌上。伴隨著畢得勝倒抽一口冷氣,從莊院圍牆上更是接二連三地冒出來十幾個戴著兜臉皮帽子的人頭。

拖泥帶水地一個懶驢翻身,最先在院牆上露出頭來的一個敦實漢子翻過了牆頭,砸夯般地跳到了院子裡堅硬的三合土地面上,悶聲悶氣地朝著歪斜著身子僵在躺椅旁的畢得勝叫道:“想死就動一個試試?!”

趁著畢得勝愣神的功夫,打從莊院院牆上露了頭的那些人物也亂紛紛地跳過了院牆,手裡頭差不離都提著一支只有三尺長短的鐵槍或是明晃晃的鬼頭大刀。悶聲不吭地直奔著莊院裡的各處屋子衝去。不大會兒的功夫,幾個腿腳快些的已然回到了最先跳過了院牆的那壯實漢子身邊,壓著嗓門接二連三地低聲說道:“空的!”

“沒人!”

“啞窯!”

微微一點頭,那最先跳過了院牆的敦實漢子一把扯下了扣在腦袋上的兜臉皮帽子,大步走到了已然被兩支鐵槍頂住了軟肋的畢得勝身邊,瞪著一雙叫沙塵漚紅了的眼睛看向了畢得勝,口中低聲喝道:“巡警局姓段的踅摸來的物件,藏哪兒了?!”

下意識地搖了搖頭。畢得勝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兩邊軟肋上已然傳來了鐵槍槍頭扎破皮肉時的刺痛感覺!

伸手在正要張嘴呼痛的畢得勝臉上重重抽了一耳光。那敦實漢子壓著嗓門朝畢得勝厲喝道:“可是想明白了!你不過就是姓段的尋來看窯頭的碎催人物,犯不上拿命替姓段的頂雷!我再問一遍,你可想明白了再答——姓段的踅摸來的物件,藏哪兒了?!”

哭喪著一張臉,畢得勝連丁點掙扎的念頭都不敢起,嘴裡卻依舊是不由自主地低聲嘟囔著在腦子裡轉過無數次的搪塞話語:“諸位爺們。您諸位是不是尋錯了。。。。。。。”

眉頭一皺,那站在畢得勝眼面前的敦實漢子猛地一揮手。都還沒等畢得勝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打從畢得勝伸手伸過來的一雙手已然抓著一團破布,不由分說地堵住了畢得勝的嘴巴。差不離就在這同一時刻,一支黑黝黝的鐵槍頭。猛地扎進了畢得勝的腳面,生生把畢得勝的左腳腳板釘在了地上!

疼得直著脖子嚎叫不休,可叫人用破布堵住了的嘴裡卻只能發出些含含糊糊的動靜。兩條胳膊也叫人抓了個瓷實,就算是想要掙扎,卻也壓根都動彈不成。

冷冷看著疼得涕淚雙流、渾身上下也都直打哆嗦的畢得勝掙扎了好一會兒,那敦實漢子方才朝著畢得勝冷聲喝道:“敬酒不吃吃罰酒,這滋味橫是不好受吧?麻溜兒答話,你也能少受點兒活罪!”

都沒等畢得勝身後戴著兜臉皮帽子的壯漢扯下塞在畢得勝嘴裡的破布,打從莊院牆頭上,卻是猛地響起來個拿腔作調的吆喝聲:“喲。。。。。。今兒這是刮的那股子邪風?愣是能把口外鐵槍綹子的人物都給送到了四九城左近發財?怎麼著?江湖道上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大路通天、各佔一邊的規矩,您諸位鐵槍綹子的爺們,橫是一點兒都不擱在眼裡了不是?”

伴隨著那拿腔作調的吆喝聲,十好幾個同樣戴著兜臉皮帽子,可手裡頭卻全都拿著短槍硬火、打扮上也都像是四九城中打行刀客的人物,飛快地從牆頭上跳進了莊院中。。。。。。(未完待續。。)

ps: 註釋1:(在莊院主人無力經營田產,或是已經將田產抵押出去的時候,為了面子上還能過得去,通常會用休耕蓄養地力作為藉口。)

第二百六十章 鷸蚌相爭 (下)

四九城中打行刀客,平日裡跟人動手廝拼的時候,從來就講究個露臉揚名的做派。哪怕是在偏街陋巷、僻靜無人的地界與人爭鬥廝拼,得勝之後那也得扯著脖子、亮著嗓門朝著遠處探頭探腦觀望風色的閒人吆喝一聲:“冤有頭、債有主,爺行不更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