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董永一聽心說:我把她撞了?此時董永也無法辯解,只得再次深施一禮道:“如此說來,小生向大姐賠個不是,禮過去了!”
七女小還一禮說道:“這位大哥請了!”
董永見七女再次讓開了路,便又繼續前行。待行至七女近前,董永因剛才吃過一虧,這次是加著萬分的小心。他用餘光瞥見七女再次飛身撞來,猛地向後一撤身,躲了過去。
七女被董永一躲,身子撲了個空,差點失足跌倒,幸虧身旁有棵小樹,七女扶著小樹,方才站穩。
董永瞪著雙眼,向七女說道:“你看,到底是我撞了你一膀,還是你撞了我一膀?”
七女掩住滿面的羞愧,勉強說道:“我看你身揹包裹,神色慌張,放著大路不走,偏走這荒僻小路,必是心懷不正,非是強人,便是個盜賊!”
董永一聽暗暗叫苦,心說:我明明是遇上一個攔路的母老虎,卻被她反誣成賊人強盜。這要是有人從此經過,自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董永前後望了望,見人跡空空,便賠著笑說道:“這位大姐,你看小生這副落魄的模樣,哪裡像個強盜?”
七女打定了主意要纏住董永,怎能輕易放過他。因見董永話語誠懇,老實得可憐,便假裝正經地說道:“看你這身裝束,倒還像個良家之人。不過,你若是能將自己家住哪裡,姓甚名誰,欲意何往,都說得清楚明白,我才肯放你過去。”
董永一聽,心想:反正自己滿懷悲苦,若是說出來,這位大姐起了惻隱之心,說不定能快些脫身。
於是董永嘆了一聲,將自己的身世和賣身為奴的事一說,果然見村姑聽著聽著竟落下淚來。
董永見村姑淚雨連連,便試探地問道:“這位大姐,小生見你淚流滿面,是不是也有什麼傷心之事?”
七女趁機誑語道:“小女的家本在蓬萊村,因天遭水害,父母雙亡,小女獨自一人來此投靠親戚,誰料想尋親無蹤,反在此迷了路,眼看無處棲身,飢寒不支。如若大哥能行善意,帶小女一同走,小女願以身相許!”
董永聞聽一驚,他倒退了兩步嘆道:“大姐呀!你看我賣身為奴,一個人受罪也就罷了,怎能再帶上你一同受苦?”
“不可——不可!”董永邊說邊用力搖著頭。
七女假意哭訴道:“大哥,可憐小女孤苦伶仃,異境人生,求大哥還是帶我一同走吧!”
董永見村姑堅持,自己該說的已經都說了,一時之間也不知說什麼才好,只得一咬牙,打算硬生生從七女身邊闖過去。七女眼疾手快,背後一把將董永的包裹扯住。
董永轉過身,用手挽著包裹,哀求道:“大姐,你還是放我過去吧!”
七女反聲祈求道:“大哥,你還是帶我走吧!”
七女說這話時是邊說邊跺腳,這看似焦急的小動作,其實暗藏玄機:七女這是在給土地神打暗號,叫他趕快出來幫忙。
土地神領會七女的意圖,他忙跑到一個路彎處化作農夫,現身出來。見七女和董永兩人共持一個包裹,若爭搶狀,便厲聲喝道:“光天白日之下,何人膽敢攔路明搶!”
董永一見前邊走來一位農家公公,忙鬆開包裹施禮道:“公公誤會了,這村姑手中的包裹乃是小生的!”
土地來到董永面前,小聲說道:“你是說這女子攔路行搶,或是你們兩個原來就是同路之人?”
董永苦訴道:“我與這位大姐從不相識,乃是萍水相逢,誰知這位大姐要與我結為夫妻。”
土地看了一眼七女,又向董永說道:“老漢我看你與那村姑好生般配,乃是喜事一件呦!”
董永連忙解釋道:“我也不是少情寡慾之人,怎奈我賣身長工,前去為奴,又怎能連累於她?”
土地一聽,又跑到七女身邊附耳說道:“他賣身苦工,恐會連累於你,仙姑可要三思啊!”
七女暗地裡瞪了土地一眼,輕聲說道:“我心意已決,你快去勸他!”
土地忙返身回來又向董永說道:“你看她無依無靠,欲投身於你,你還是答應了吧!”
董永搖了搖頭說道:“想當初賣身之時,只我董永一人,如今又多出一個,怕東家不會應允。”
土地神笑了笑說道:“依老漢之見,你那東家多了個人手,應當高興才對!”
董永無言以對,只得向四周看了看,藉故推託道:“這荒郊之處,既無人主婚,又無證人,教我如何與她結為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