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沫看著他,離開病*,站了起來,直接來到他的面前,看著他的眼睛說:“容承慎,我最後一次問你,你是不是跟陸嘉良做過交易,是不是想把我讓給他?”
她眼裡有什麼東西亮著,期待著,似乎在等一個非常重要的答案。
“如果我說沒有,你是不是會原諒我?是不是不會做出傷害孩子的事?”
喬沫直勾勾看著他,“你有嗎?”
容承慎多麼希望自己沒有,可事實卻是他確實說過那樣的話,所以不論怎麼樣,她都不會原諒自己了吧?她會恨他一輩子吧?她會仇恨他一輩子吧?
本可以先暫時騙她,說自己沒有說過那樣的話,讓她情緒穩定下來,可是他不願意,不願意在欺騙她那怕一絲一毫。
閉了閉眼,容承慎顫抖著嘴唇,點點頭:“對不起……”
喬沫眸子裡的光亮,猶如流星劃過,一瞬即逝,短暫的亮過之後,就是無限的黑暗和絕望。
她看著他,一動不動看著他,“你說過你愛我,我天真的相信了,真的以為你愛我……”
“我愛你!”他愛她,比愛任何一個女人都要愛,甚至她是他這輩子愛過最深的一個女人。
喬沫笑起來,嘴角彎彎:“愛,或許吧。也許你真的愛我,比愛別人更加愛我。可是容承慎,跟你家人比起來,你卻不那麼愛我了。”
容承慎怔怔看著她。
“你愛我,卻愛的不夠深,甚至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愛。你對我的愛,在你的家人面前,就顯得一文不值了。在你心裡,你家人排第一,我永遠上升不到那個第一。所以在困難面前,你會選擇你的家人,而不是我。”
喬沫走過去,緩緩來到他面前,仰頭看著他的眼睛,看著他蒼白的臉,黯淡的眼,她突然伸手抱住了他。
她跟他離的這麼近,近到他能聞到她身上的氣味,是他所熟悉的,是他所愛的。
可是在這一刻,在她擁抱他的這一刻,他的一顆心卻墜了下去,如墜到深海,如墜到深淵,他心慌意亂。
明明她離他這麼近,她還主動抱他,他卻覺得他心愛的女人離他遠來越遠。
容承慎身體顫抖起來,大幅度的顫抖起來,他伸手緊緊抱住她,似乎想要抓住了些什麼,胸腔裡卻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喬沫的聲音在他耳邊慢慢響起:“容承慎,從我嫁給你的那天起,我就是你的家人了,你也是我唯一的家人了,你是不是忘記了這一個,從那天起,我們兩個人就是一家人了。”
眼淚盡數流了出來,喬沫看到病房的門緩緩開啟,有人走了進來。
她死死抱著容承慎,說:“從那一日起,我是你的妻子,你的家人,你卻沒有把我放在第一位,把我遮蔽在你的心外,你讓我無家可歸。”
她想要他心裡的第一,那個位置卻不屬於她。
喬沫說完,淚流滿面。
淚眼朦朧間,她看到陸嘉良緩緩朝他們走過來,容承慎似乎聽到了身後的動靜,想要回頭看一看,喬沫緊緊抱著他,不讓他回頭。
陸嘉良走過來,抬起手,掌落下。
容承慎後頸項一疼,眼前一黑,身體軟了下來。
喬沫抱著他,用盡全身力氣抱著他,陸嘉良幫她把容承慎弄到了病*上。
他躺在那裡,兩隻手還緊緊抓著她的衣服,喬沫幾乎掙脫不出來。
陸嘉良走了過來,微一用力,想要把他的手掰出來,他的手卻拽的極緊,喬沫就維持那樣趴在他身上的姿勢,心裡格外的不是滋味。
早知道現在抓的這麼緊,當初為什麼要那樣對她?
兩個人的距離極近,姿勢也是親密繾綣,喬沫低頭看著容承慎的模樣,目光掃過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像是要把他的五官刻進腦海裡。
陸嘉良站在她身後,看著她默默流淚的樣子,用力抿了抿嘴角,才開口:“小喬。”
喬沫沒有理他,她捧著容承慎的臉,閉眼,深深一吻印在他嘴唇上。
再見,容承慎。
……
良久之後,喬沫放開容承慎,微微起身說:“陸嘉良,你去把我的衣服找出來。”
陸嘉良皺眉:“什麼?”
“應該是在櫃子裡,你去拿出來。”她說。
陸嘉良恍悟過來她要做什麼,依言去找了出來。
喬沫接過來,解開釦子,脫了病服,換上自己的衣服,然後起身,在也不看病*上的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