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後院乃是女眷居所,多有不便之外,還容易平添是非。
隨即支使走了府兵之後,郭業獨自一人進了後院那道拱門,入了趙府後院的花園之中。
粗粗掃了一眼花園處,頓時有些失望,這府兵不是瞎扯淡麼,花園四處空蕩蕩,除了花,便是草。
哪裡來的夫人正陪老夫人,楊二小姐賞雪?
咚,咚咚咚~~
突然,一個皮球模樣的東西不知從什麼地方朝郭業滾了過來,滴溜溜地轉到他的腳下。
郭業一腳踩住皮球,赫然一看,原來是用羊皮縫製而成的一個皮球,不過大小更像一個足球。
當即,郭業彎腰將其撿起來,放在手中掂了掂份量,很輕很輕,雙手擠了擠這羊皮球,裡面並未充氣,軟軟的,應該是填充了一些棉絮之類的東西。
原來是個蹴球!
蹴球,便是蹴鞠用的球。
蹴鞠是中國一項古老的體育競技,就單衝玩法來講,在當時足以媲美后世之足球。
太平年間,蹴鞠這個活動是大人,小孩都鍾愛的一門運動。
郭業猜測,這蹴球手工粗糙,應該是趙飛軒這個書呆子給他女兒趙月製作的一個玩具。
這個蹴球,遠遠沒有達到真正蹴球的製作水準。
郭業看得出來,趙飛軒對自己的閨女是疼愛到了極致。
“把我的蹴球,還,還給我!”
突然,一道有些膽怯,稚嫩的聲音在郭業耳邊響起。
郭業尋著聲音抬頭望去,十步之外正站著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正弱弱地看著郭業。
確切地說,應該是郭業手中的那個蹴球。
這女孩,郭業有印象,當日在戴府還衝自己吐過小舌頭,可不就是趙飛軒的寶貝女兒麼?
隨即,他掂了掂手中的蹴球,壞壞笑道:“你叫月兒?”
小女孩沒有了父母在身邊,怎麼看郭業怎麼都像個惡人,壞蛋。
而且郭業這壞壞的笑容,在月兒看來,就是惡人要幹壞事之前的奏鳴曲。
毫無意外,聽著郭業的問話,月兒後退了兩步,又眼饞郭業手中的蹴球,捨不得離去,只得點頭嗯了一聲。
見著月兒這般害怕,郭業一陣鬱悶,奶奶的,老子腦門刻著“混蛋”兩個字不成?
繼而收起了逗弄小女孩的心思,問道:“月兒,你告訴叔叔,你孃親她們哪裡去了?你告訴叔叔她們人在哪裡,叔叔把便蹴球還給你,怎麼樣?”
月兒天真無邪,伸手指了不遠處的一道房門,稚聲說道:“祖母跟貞姨娘在房中說著話,孃親替爹爹收拾臥房去了。說完了,還我蹴球!!”
說著,月兒小宇宙爆發,裝起膽來張開小臂,衝郭業再次嚷嚷道:“還我蹴球,還我蹴球,不還我,我哭給你看,你大人欺負小孩,不要臉!!”
日~~
郭業那叫一個鬱悶啊,老子啥時候說不還給你了?
為恐月兒真哭啼起來惹來不必要的麻煩,郭業只得投降點頭道:“好好好,還你蹴球!”
說完,微微使力將蹴球丟擲,擲到了一簇花叢中,催促月兒道:“趕緊撿球去,不然蹴球一會兒就被大灰狼叼走了。到時候球沒了,哭鼻子別怨我……”
噌噌噌~~
郭業這番威脅果然奏效,小月兒直接朝著花叢方向奔去,生怕跑慢了,蹴球被大灰狼叼走。
小小插曲一過,郭業便起身朝著趙飛軒的臥房走去,想看看趙飛軒的夫人,貞孃的姐姐楊婉慧到底找自己有何事。
不一會兒,便尋到了趙飛軒的臥房外,房門正開著……
他一探腦袋,裡頭好像沒人,難道月兒這臭丫頭騙老子?
不過房中好像傳出些許悉悉索索的聲音,應該有人在裡頭。
既然房門沒關,那他也懶得敲門,徑直跨進了門檻兒。
窸窸窣窣,
好像聲音還在,尋望過去,是房中一處四圍木雕大屏風裡頭傳來。
原來楊婉慧在裡頭。
把我請來見面,自己躲在屏風後面幹嘛?算怎麼一回事兒?
不過,他沒有吱聲兒,而是重重的在地上頓了一下腳,發出砰的一聲兒。
響聲過後,屏風後面果然傳來楊婉慧的糯柔的聲音:
“你先等一會兒呢,剛才陪月兒在花園玩耍,累了一身汗,溼透了衣衫。”
“等我先換下衣衫,再出來見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