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城中方向又奔來一輛馬車,馬伕一邊趕著馬車,一邊揮鞭吆喝高喊著:“郭大人請慢行,請稍待,我家大人來送我家三公子了。”
郭業趕忙阻止了即將出行的隊伍,站高眺望來人,這馬車依然瞅著有些眼熟,好像是長孫府的馬車。
果然,馬車來到郭業等人的跟前,車中鑽出一名身材矮小面相精幹的中年人,正是長孫羽默他爹,長孫無忌。
長孫無忌從馬車中鑽出,有些著急忙慌地衝郭業說道:“幸虧來得及時,也不枉我中途退出早朝,前來相送。”
郭業不會自大到長孫無忌為了相送他,會中途半場退出早朝。
他這麼急急趕來,無非是為了長孫家的三小子長孫無忌。
可偏偏長孫羽默這小子聽到父親的動靜,居然沒有鑽出馬車來相見。
郭業只得替長孫羽默招呼道:“長孫大人,羽默跟我一通前往西川,你就放心吧,我定會照顧他周全。”
長孫無忌被郭業看出了心思,有些尷尬地說道:“我家這三小子啊,自幼就被家裡寵壞了,從未出過長安城,更別說靠近吐蕃國的西南邊塞了。此番前去路途遙遠,還真要有勞郭業你費心思,好生照顧一番才是。”
郭業或多或少知道這父子倆好像不對路,長孫無忌看死長孫羽默這小不長進,而長孫羽默呢,則是看他爹不順眼,頻頻對著幹。
現在見著長孫無忌冒然中場退出早朝,特來送子遠行,看來還是父子連心,血濃於水啊。
此時的長孫無忌說完這番後,張望著腦袋四處尋覓著長孫羽默的身影,貌似有些焦急與擔心。
此情此景,令郭業不由想到了當日自己離開隴西遠行西川之時,老爹郭老憨站在岷江渡頭目送著自己乘舟遠去,就那麼站著久久不走,直到自己消逝在老爹的視線之中,他還是未曾動彈過一步。
望子成龍也好,盼子早歸也罷,歸根究底還是一句話,可憐天下父母心。
隨即,郭業輕聲說道:“長孫大人不要找了,羽默就在前面的馬車中。要不,我招呼他下來,讓你們父子說會兒話,一敘離別之情?”
“啊?不要了,不要了,呵呵——”
長孫無忌有些苦澀地笑了笑,無奈地嘆道:“興許真是我這個當父親的平日太過嚴苛,或者說一直將心思用在他的大哥二哥身上,這孩子心裡一直都在怪罪著我。唉,只要他能平平安安,穩穩當當,我今後也不會再苛刻要求什麼了。”
此時的長孫無忌儼然沒有了文武百官之首的霸氣,也沒有了天策府一系大佬的桀驁之氣,有的只是一個當父親的和藹與牽掛。
而且還是一個比較無奈和失敗的父親。
郭業又瞟了一眼長孫羽默的馬車那邊,這小子還是沒有動靜。
郭業不由安慰道:“長孫大人不要想太多了,羽默將來肯定會有一番作為,指定不會墮了長孫世家的威名。放心吧,到了西川我會好好開導開導他,讓他放下心中對大人您的一些陳見和戾氣。也許再回長安,大人你就能見到不一樣的長孫羽默呢,呵呵!”
“啊,那感情兒好,那感情兒好,聽郭業你這麼說,我便安心了。”
長孫無忌臉上總算有了幾分欣慰的笑意,對著郭業說道:“郭業,如今的你並已經不再孤軍奮戰,亦不是無根飄萍了。你且記住,無論身在長安,還是身在邊塞,咱們天策府一系,永遠都是你堅強的後盾。放心大膽地去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朝廷這邊,一切有我們!”
這個我們,指的就是佔盡朝堂半壁江山的天策府系的官員。
說出這番話之餘,長孫無忌瞬間又恢復了平日那股子桀驁不馴,頤指氣使的霸氣。
郭業聽著對方這話講得那真叫一個霸道,心裡不知為何感到很踏實,這也許就是朝中有人好做官的幸福吧?
絮叨了這麼久,最前面的那名校尉又策馬趕來,催促時辰已晚,還啟程了。
郭業看了看天色,可不,再耽擱下去就要到日頭當空到正午了。
繼而對長孫無忌拱手告辭道:“長孫大人,時間不等人,我等先行出發了。”
“且等上一等!”
長孫無忌喚住了郭業,又神色有些焦躁地扭頭看了一眼城中的方向,嘀咕道:“怎麼還不來呢?”
郭業暗暗驚訝,你妹哦,還有人要來?
只聽長孫無忌殷殷關切地說道:“我家這三小子從小就被家裡的廚子養刁了胃口,所以我趕來之前讓管家準備了幾個廚子,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