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業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顯然被齊王妃猜中了心思。
齊王妃自顧說道:“呵呵,你覺得他已經在玄武門殺兄弒弟,喪盡天良屠了兄弟滿門。他還敢明目張膽的廣發檄文來緝拿本王妃嗎?難道他就不怕受天下人千夫所指?呵呵,李世民雖心狠手辣滅絕人寰,但還沒不要臉到這種程度。他還得在天下面前裝成一副聖明天子的模樣,巴不得天下都不知道玄武門之事,怎麼可能還會到處瞎嚷嚷。而且。這四年本王妃一直躲在青州老家的一座尼姑庵中,小心翼翼苟延殘喘,諒他再是心思縝密也不會想到我會躲在青州老家。”
顯然,齊王妃已經將‘越是危險的地方越安全’這句話發揮得淋漓盡致了。
郭業看著眼前這位齊王妃宇文倩,在說到丈夫被殺,齊王妃滿門被屠,居然沒有想象中那般聲淚俱下,泣不成聲的樣子。
他不由有些暗歎,這是心理素質已經到了一個極高的境界呢?還是已經哭得沒有眼淚,早已不知傷心為何滋味了?
齊王妃宇文倩,青州宇文家,咦——
郭業突然驚呼一聲:“齊王妃,你說你複姓宇文,乃青州人氏。青州宇文氏乃是顯赫門閥,如果我沒猜錯宇文化及應該跟你有關係吧?”
齊王妃眼中立馬閃過一絲明亮,很是乾脆地應道:“沒錯,宇文化及乃我父親,宇文成都乃我大兄。”
“那率近萬兵甲遠遁海外的宇文成趾又是你的……”
“咦?郭大人居然這些陳年舊事都知之甚詳,難怪暗夜在本王妃面前極力稱讚於你。遠遁海外的宇文成趾正是本王妃的二兄。郭大人,恐怕你惦記的乃是我二兄宇文成趾手中的那三份前隋遺寶吧?”
“哈哈。”郭業趕忙笑著掩飾尷尬,道,“齊王妃真是愛說笑,郭某視錢財如糞土,視名利如浮雲,講得就是一個重情重義。哈哈,我也是隨口問問,隨口問問而已。”
他說歸這麼說,心裡卻是把眼前這個美婦人給數落一遍,臭娘們說話也太直接了,一點面子也不給啊,你還真當你是當年那個齊王妃啊?落毛的鳳凰不如雞,這個淺顯易懂的道理莫非你不知?
齊王妃真是半點面子也不給,又是反諷了一句:“郭大人說這話,虧不虧心?”
我草,還真沒完沒了。
郭業剛想反擊兩句,誰知齊王妃又來上一句:“郭大人惦記也沒用。我夫君曾多次派人前往海外找尋我二兄,半點訊息都未曾得到。就連我夫君慘遭大難,我二兄都未曾派人回中原找尋過我這個親妹。呵呵,也許我那二兄與隨行近萬兵卒,還有那價值連城的前隋遺寶,都早早地葬身在了大海之中也說不定。”
說話間,絲毫沒有落寞傷心的神情,就跟之前提到丈夫被殺,滿門被屠一樣,神色巍然不動。郭業見狀,真懷疑這齊王妃宇文倩心硬如鐵,早就忘卻了情之一字。
他曾多次出入宮中,也聽到宮中一些傳聞,今日撞見齊王妃宇文倩,心裡頭有個疑惑不得不解,繼而問道:“齊王妃,郭某心裡有個疑問,不知當問不當問,就怕……”
“呵呵,郭大人,我連丈夫被殺滿門被屠之事都能張口而出,你覺得還有什麼事情能夠打擊到我的?你有什麼問題儘管問,早早說完這些事情,我們繼續迴歸正題?”
說得那叫一個灑脫,與她相比,倒顯得郭業小家子氣了。
郭業抿了抿嘴唇,嚥了口唾沫,問道:“我曾在宮中行走,聽聞當今聖上有兩位妃嬪最是得寵,一位是聽泉宮的大楊妃,另一位是飛鳳殿的小楊妃。那位大楊妃指的便是前隋公主,蜀王李恪的生母。至於這位小楊妃,據傳聞來自齊王府,也曾是齊王妃,姓楊名珪媚。郭某雖沒見過她的真容,卻是屢屢聽人提及,這位小楊妃面容嫵媚,性情妖嬈,長歌善舞。聽說如今皇宮內的有一支宮廷舞名為‘秦王破陣舞’,就是出自這位小楊妃之手,皇帝甚是喜愛之。”
“楊珪媚?”
聽完郭業說完,齊王妃宇文倩古井不波的神色居然泛起濃濃的怨毒之色,一改之前的冷淡,變得極為憤怒咬牙切齒地沉聲道:“這個水性楊花的狐媚女人,若非是她趁著本王妃不在齊王府之時,魅惑齊王失了方寸,哼,又豈會釀成玄武門慘劇?她算什麼齊王府王妃?呵呵,她只是齊王妃的側妃而已,也配尊稱齊王妃?妖媚女人,魅惑誤國,本王妃一定不會就這麼放過她。”
郭業總算是又瞭解了一宗秘辛,原來李二陛下從齊王弟弟手中搶來的這個小楊妃,只是齊王府的側妃啊。
不過聽著宇文倩如此評價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