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
郭業自動忽視了他的吹牛逼,道:“吏部公文已經拿到,隨時都可以啟程啊。不過應該還要多耽擱幾天,將長安這邊的事情交代好再走吧。你呢?跟我一同乘船走大運河水路下揚州嗎?”
長孫羽默道:“成,我跟你一起乘船走運河南下,不過我要提前出發,明天先啟程離開長安。嗯,離長安最近的運河渡口應該是河北道的滄州府,快馬加鞭的話兩天便可抵達。我就在滄州府等你吧,如何?”
郭業瞬間恍然大悟,道:“你是擔心令尊長孫大人看見你跟我一道啟程?”
“那可不唄,你以為你還是個香餑餑不成哪?”長孫羽默笑道,“既然我跟我爹說赴任揚州是為了監視你的一舉一動,自然不能跟你走得太過過從甚密了,至少也要來個貌合神離,才像那麼回事兒嘛。”
郭業哦了一聲,嘆道:“可惜了,我還想著臨走前讓你召集下遺愛、叔玉、懷義、懷玉、杜荷他們幾個,咱們兄弟夥一起聚聚呢。這次赴任揚州沒有個一兩年,怕是回不來了。今後大傢伙可能就是聚少離多了。”
說話間,一股淡淡的離別思緒浮上了郭業的心頭。
誰知長孫羽默卻道:“你就算想聚也沒得機會了。你怕是不知道吧?懷玉和懷義他們兩人前兩天便啟程出發前往吐谷渾了,應該被召入他們父親的軍中。至於房遺愛和魏叔玉,你還沒從吐谷渾回來就已經離開了長安。他們央求自己的父親幫襯運作,將他們下放到地方去。
他二人一個被下放到了關內道綏州桃縣當了縣令,一個則是被調到山南道平州靖南縣出任縣令。嘿嘿,如今兄弟夥天南地北各奔東西,你我再一走的話,長安就剩下杜荷一人了。不過杜荷日子也不好過,聽說太子殿下不待見他,而且三胖子李少植屢屢排擠他。”
“啊?”
郭業聞言臉色驟變,一臉物是人非的遺憾,嘆道:“這都是什麼時候的事兒啊?怎麼就沒人知會我一聲?”
長孫羽默道:“你沒回來前大傢伙就碰過頭,都商議要不要通知你一聲。後來你在吐谷渾聯絡不上,你回到長安後又是忙得腳不沾地,想見你一面都難。再說了,大家的身份亦是尷尬異常,索性就決定不見了。放心吧,弟兄們的心還都在你這兒,這次與其說各奔東西,不如說是各奔前程。對不對?大傢伙混好了,將來對你也有所助力,不能老是讓你來庇護大傢伙,你說呢?就是可惜了杜荷啊,父親走的早,我們想幫又是有心無力,奶奶的,李少植這頭死肥豬,等爺們再回長安,肯定揍得他滿地找牙。”
郭業點點頭表示理解大家的苦衷,不過長孫羽默說得也沒錯,如果大家都能作出一番成績來,將來兄弟們聯手在一塊的力量才是最大的,不然都是一群烏合之眾,撐死是一夥子飛揚跋扈的紈絝子弟,難成大氣候。
至於杜荷?
暫時也只能委屈他在太子府了,等揚州大勢已成之時,再扶他一把吧。
繼而,他對長孫羽默安撫道:“算了,李少植這人也就再蹦達這幾年,現在分心對付他純屬浪費氣力。”
他這話不是無的放矢,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再過一年左右李少植的父親禮部尚書兼太子詹事李綱,差不多就要陽壽已盡了,七八十歲也算是得享高壽了。
李綱一死,李少植這個飯桶還能成什麼氣候?李承乾如今看重他,無非還是因為他父親李綱的緣故。
再說了,幾年之後李承乾都自身難保,李少植還能蹦達到哪裡去。
長孫羽默嗯了一聲,便拱手告辭道:“好了,我先回去了,回去準備準備,明天便不跟你道別了,咱們滄州再見!”
郭業挽留道:“這都到飯點兒了,吃完晚飯再走吧!”
長孫羽默搖頭拒絕直接走出了書房門口,扭頭苦兮兮道:“算了吧,今後到了揚州山高皇帝遠,我爹管不著,咱倆吃飯的機會多的是。我這次是偷跑出來的,我得趕緊回去交人,不然老頭子疑心的話,赴任揚州又要告吹了。”
說罷,便奪門而出,倉促離去。
郭業望著長孫羽默狼狽的身影,又是好笑又是無奈,也許,對方的這份友情才是最無價的。
隨後,他衝門外喝了一聲:“振軒,通知後廚準備晚飯,你陪本侯今晚好好喝上兩盅。”
“得嘞!”
劉振軒的聲音從外頭遙遙傳來。
很快,酒菜準備妥當,郭業與劉振軒在侯府飯廳中對飲小酌起來。
風起,夜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