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拜,也道出了暗夜的心聲——他,同意尤姬的決定。
可郭業還是搖著頭,斬釘截鐵地不同意道:“不行!一開始我以為這草壁小鬼子是好糊弄之輩,現在發現完全不是我想得那麼簡單。就算五年十年之後,大唐揮軍東渡扶桑,但這五年十年間你鐵定是要忍辱負重的,不行,絕對不行,我不同意!”
“郡公,你莫非忘了你曾經跟我講過的話本故事嗎?”
尤姬並不死心,執拗說道:“話本里的那些女子肯為了國家大業而忍辱負重,我又怎麼不行?”
郭業斥道:“那只是話本而已,你現在是活生生的人站在我面前?我的心腸還沒硬到這般地步。”
真是無語,這文青小娘皮真是寫話本寫得走火入魔了。
可是尤姬還是不死心,繼續爭辯道:“好,話本里的故事不算,那古代之先例被?越國西施,漢朝王昭君,難道他們也是後人杜撰出來的嗎?她們能為民族大義,能為家國大業做出犧牲,我尤姬區區一個普通女子又有何不可?還望郡公恩准此事!”
“不行不行,說破大天去也是不行!”
郭業拼命地搖頭,無論尤姬怎麼說,他都是一味地拒絕。
這時,持贊同意見的暗夜再次開口,衝兩人低聲說道:“大人,尤姬姑娘,兩位各有各的意見,這麼爭執下去就算到明天也不可能有個結果。不如聽我一言,如何?”
第1127章異樣的情愫
“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你肯定是贊成尤姬東渡扶桑,成全草壁這小鬼子的。”
郭業抬手向暗夜阻道:“今天這事兒誰說破大天去都不好使,不行就是不行,這不是妥協與不妥協的問題,更不是什麼狗屁大局觀的問題,而是原則的問題,做人的原則問題。如果這個草壁那麼好糊弄的話,我會繼續執行先前的計劃。可是現在不一樣了,草壁小鬼子並非我們之前預估的那麼簡單,這廝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說到這兒,郭業稍稍停頓了一下,繼而又盯著暗夜,一字一字吐道:“這廝讓我想到了昔日的吐蕃贊普,松贊干布!”
松贊干布?
尤姬沒有接觸過,但暗夜卻是實打實地在吐蕃跟這個已故的吐蕃贊普接觸過啊。
細細想來,這草壁小鬼子和松贊干布還真有幾分相像啊,並不是外表的形象,而是其他地方有幾分神似。無論是氣質,心機,城府,還是或多或少無法掩飾的雄心,但讓暗夜從草壁身上找到了松贊干布的影子。
松贊干布雖然已死,但暗夜從來沒有否認松贊干布是庸才,相反,這廝若是沒有郭業佈置東廠滲入,沒有出宇文倩這一檔子事兒出來,那麼青藏高原上將會出現一隻雄鷹,一隻振翅翱飛大有作為的雄鷹。
現在的扶桑皇太子草壁,又未嘗不會成為第二個松贊干布呢?未嘗不會成為振翅翱翔在扶桑島國上空的那隻雄鷹呢?
一想到此處,暗夜對想方設法廢掉草壁,對尤姬嫁往扶桑臥薪嚐膽忍辱負重的想法就越發強烈起來。
心隨意動,正要開口勸服郭業時,只聽郭業又搖頭說道:“正因為如此,本官更不能讓尤姬赴險,將她往火坑裡推。不然,當初我為何想盡辦法百般阻撓文成公主遠嫁和親吐蕃國?這並非我郭業瞧不起女人,相反,我這是尊重女人。我大唐女子,豈能相與外邦狗賊?暗夜,這是原則問題。尤姬這事兒,不準不行更不能去做。”
暗夜心中也知道自家這位小哥,雖然為人做事往往卑鄙下作不擇手段,但偏偏又有時候為了一些奇怪的堅持和原則,寧可捨近求遠,做些寧可曲中取,不願直中求之事。
他見著郭小哥心意已定,常人甭想再撼動半分,只得黯然嘆息一聲,不在執著勸說。
至於身為當事人的尤姬,此時聽完郭業的話後,整個人怔立當場,臉上充滿了痴痴茫然,心中最柔軟的地方彷彿被一股不知東西所觸動,看向郭業的眼神都變得不再一樣,貌似多了幾分情愫摻雜其中。
現在她也打消了犧牲小我成全大我的執念,不過她還是手足無措地拘謹問了一句:“大人,草壁倭賊臨行離去的話您也聽到了。若是妾身不從,他是不會答應大人您之前提議之事的。那現在該如何是好?”
郭業聽完也是一陣頭大,暗暗懊惱自己,他媽的,老子好端端的幹嘛要把尤姬叫過來湊場助興,這不是讓灰太狼看見了喜洋洋嗎?色慾燻心發作下,草壁哪裡還會舍下尤姬這美人兒?
此時,暗夜突然提議道:“這事兒眼下想繞過尤姬姑娘再讓草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