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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仁貴早已按耐不住性子,一馬當先甩掉阮老三,朝著北門方向策馬賓士而去。
他心裡打定了主意,他不僅要百步之外射殺匪首,還要第一個打上北門城樓,做出一番成績讓郭業瞧瞧。看郭業今後還敢小瞧了他否。
……
……
城樓之上,隨著吳虎之死,早已亂成了一鍋粥。
幾名吳虎的心腹小頭目紛紛圍在吳虎的屍體之上,看著吳虎雙眼暴突,死不瞑目,最顯眼處便是喉嚨位置,竟然被一根鐵簇一箭射穿,嚇得幾人滿面駭容。
隨著圍攏過來的匪軍越來越多,吳虎之死也漸漸傳揚開來,一時間,整個城頭上數千匪軍都知道了首領吳虎被官軍射死。
如此惶惶如天塌下來般的氣氛下,匪軍們竟然都忘記了去守城,將整個城頭的防守在關鍵時刻停滯了下來。
幾名圍著吳虎屍體的小頭目也是渾然忘記了自己的職責,而是你一言我一語地交流著:
“我等真是命大啊,沒想到官軍之中有此能人,竟然能在百步之外例不虛發。幸虧我等剛才沒有在首領身邊,不然的話恐怕死得便是我們幾人之中的一人了。”
“那接下來怎麼辦?首領都死了,朝廷官軍的攻勢又如此兇猛凌厲,沒了首領,我們如何守城?”
“關鍵是首領都死了,我們守個屁的城啊?”
“現在東門、西門、南門那邊都沒有援軍來,更沒有首領過來,要不我們先撤?”
“依我看,不如咱們帶著城上的弟兄偷偷扔掉北門,直接去奔往囤放金銀珠寶的庫房,趁沒人注意直接搶完腳底抹油溜走吧?咱們加入白蓮教,不就是奔著發財來的嗎?喂喂喂,你這麼都不說話啊?”
最後說話的這名頭目剛說完自己的建議,就發現其他幾名頭目用一種驚恐的眼神看著自己。
確切地說,不是看著自己,而是看著自己的身後……
他猛然轉過身去一看究竟,卻還沒看清人影,便感到眼前一道刺目的白光閃過,瞬間喉嚨刺痛,彷彿被利刃割開一般,緊接著喘不過氣來幾近窒息……
當場身亡!
而割破他喉嚨的,正是一把寬背大刀。
至於殺他之人……
“見過南門孟首領!”
“我等都是無心之言,請孟首領恕罪!”
“是啊是啊,孟首領,扔掉北門洗劫寶庫並非我等的主意,而是他一人的主意啊。”
來人正是負責防守南門的首領孟剛。
與吳虎一樣,孟剛也是躋身白蓮教胡畢烈座下的八大金剛之一。
眾人一陣求饒,卻發現孟剛殺完人之後一腳將那屍體踹開,然後也不理會他們,而是收起大刀恭恭敬敬地轉身衝著人群外躬身喊道:“趙公子,這些動搖軍心的傢伙該如何處置?”
看孟剛這架勢,聽他這恭敬有加的問話,原來他並非拿主意之人,作主的另有其人。
“現在是用人之際,就免了他們的罪過吧。讓他們戴罪立功便是!”
說話間,一名身穿錦衣華服的青年穿過人群,區別於在場的這些白蓮匪軍,來人手搖摺扇,一副雍容富貴的氣度,顯然出自世家子弟。
就在幾名頭目和在場圍觀的匪軍都在猜疑,猜疑這位莫名其妙出現在城樓上的趙公子身份之時,孟剛斷然一喝:“都愣著幹什麼?還不繼續守城,阻擊官軍?”
“不好了,朝廷的官軍開始大舉進攻了!”
“快看,盾牆沒了,媽呀,變成數千刀盾兵了,全線壓進啊!”
突然,幾道觀望城下的匪軍大聲叫喚了起來,提醒了這邊扎堆懈戰的眾匪。
孟剛聞言勃然大怒,衝著那幾名小頭目又打又罵道:“蠢貨,還愣著幹嘛?還不組織你們手下人反擊,打退這些唐軍?”
幾名頭目聞叱遁走,紛紛接著組織人手開始反擊守城。
可是現在數千刀盾兵已經全線逼近,轉眼的功夫,已經兵臨城下了。
孟剛揮斥完幾名頭目之後,急急衝著趙公子說道:“趙公子,這群蠢貨讓唐軍趁亂鑽了空子,唐軍來勢洶洶,恐怕要將其他幾門的兵力都調過來助防了!”
“急什麼?”
趙公子倒是格外淡定揮了揮手中的摺扇,然後氣定神閒地走向前幾步,淡淡地說道:“本公子來時便讓人往北門這邊送來數十架床弩,哼,刀盾兵?他們那種制式餓的盾牌還能擋得住床弩之射?”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