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三年,又有摩會聯盟長朝唐,得贈鼓纛,宣誓效忠大唐天子。現如今,我大唐征伐高句麗,契丹理應派兵助戰。不知諸位以為如何?”
鄭希良道:“諸位,我高句麗和你們契丹一樣,也是大唐的藩國。不一樣的是,我們比你們對大唐更為恭瑾。年年進貢,歲歲稱臣。可是結果呢?”
“大唐覬覦我高句麗的土地,悍然發兵,侵我疆土,掠我子民。如若有朝一日我高句麗國滅,恐怕下一步遭殃的,就是你們契丹了!到底聽該如何應對,諸位可要仔細思量。”
郭業冷笑道:“你們高句麗對我大唐恭謹?那派遣姜玉梅,刺殺我大唐天子一事怎麼說?”
“你們大唐有意興兵在前,我高句麗派遣刺客在後,順序如何,秦國公可不要搞錯!想當初燕太子派遣荊軻刺秦王,難道不是因為大秦暴虐燕國忍無可忍?”
郭業道:“我大唐廷議征伐高句麗是在去年十一月。而你們高句麗的刺客來到,就是在去年十二月。大唐和高句麗遠隔萬里,刺客一月即至,難道他會飛?分明是你們早就對我大唐有不臣之心!”
“秦國公此言差矣。有道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我高句麗對你們大唐有防範之心,早就做好了安排,又有什麼奇怪的?”
“那你就是承認你們高句麗侍君不忠了?”
“聖人云,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仇。如果這就算侍君不忠的話,那我們高句麗願領此罪!”
鄭希良不僅劍術高深,而且辯才無礙,一番話說出來,還真把郭業駁了個啞口無言。
說到底,這次征伐高句麗,大唐還真是不佔理。
李二陛下徵東的真正理由是,高句麗有能力傾覆大唐,此時不取,恐為後世大患!這話可以在朝廷內部說,但卻不能公之於眾!
真正能說出口的理由,那隻能是淵男建無道,大唐弔民伐罪。可現在,人家淵男建說自己是高氏子孫,似乎這條理由也站不住腳。
於是乎,郭業也只能抓住姜玉梅行刺這一點做文章。沒想到,人家鄭老頭對答如流,沒有絲毫破綻。
講道理講不通,還要說服契丹心向大唐,這可咋辦?
郭業眼珠一轉,轉移了話題,道:“諸位,剛才高句麗使者說,我大唐滅掉高句麗後就會滅掉契丹,其實這個擔心大可不必。”
“契丹和高句麗大不相同。剛才鄭老先生說我大唐是為了高句麗的土地,發動戰爭。就算事實真的如此,那我們也只要高句麗的土地,而不想要契丹的土地。”
“高句麗的土地可以拿來耕種,養活幾百萬的子民。但是契丹的土地,我們又拿來何用?此地土地貧瘠,只能用來養馬。而我唐人,卻並不擅長於此。就算是你們把這些土地獻上,大唐也拿來沒用啊!”
“諸位如果不信的話,可以想想東突厥。想當初東突厥對我大唐屢屢親擾,最終為我大唐所滅。可他們的土地呢?最終還是被我們還給了東突厥的子民。”
“為什麼?除了我大唐天子仁厚之外,就是那塊土地,實在是對大唐沒有絲毫用處。既然東突厥的土地我們都看不上眼,又怎麼可能看得上契丹的土地?你們不會以為,自己的草原,比東突厥的草原更加肥美吧?”
事實勝於雄辯!
有了東突厥作例子,這番話的說服力就非常強了。在場的契丹貴人們頓時紛紛點頭,對郭業的發言表示贊同。
郭業趁熱打鐵,又繼續道:“現在我大唐和高句麗已然開戰,之前誰是誰非,已經並不重要。現在諸位要考慮的,就是到底要幫哪邊。”
“大唐強而高句麗弱。契丹若助高句麗攻唐,勝負猶未可知!一旦失敗,恐怕就步了東突厥的後塵!”
“相反地,若是助唐攻高句麗,勝利簡直是指日可待!退一萬步說,就算是我大唐失利,高句麗想必也會元氣大傷。難道還有能力對你們報復不成?到底幫哪邊比較好,這事兒不是明擺著的嗎?”
第1892章奚族王子蘇支
摩會道:“秦國公有話請講,在下洗耳恭聽。”
“兵兇戰危,誰也不敢言必勝!契丹無論助唐還是助高句麗,都有失利之憂。一旦失敗,契丹會不會滅族暫且兩說,但肯定會元氣大傷,這您承認不承認?”
“此是正理,我當然承認。”
“那就好辦了。郭某有一個辦法,可以讓契丹只見其利,未見其害!不知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