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漢城獨立,淵蓋蘇文發兵征討卻大敗虧輸。損兵折將不說,還被郭業敲去了鉅額的錢財。
想翻本吧,和百濟聯合,強攻新羅。馬上就要大功告成之際,又是郭業忽然殺出,結果歷史重現又是損兵折將。
光是打敗仗也沒什麼,關鍵是後來的骨肉相殘。
淵男建這個死太監,先是弒父,緊接著又弒兄殺弟。要不是自己攔著,就連淵淨土也不想放過。
到了最後,不得已,自己捏著鼻子,承認了他的國主之位。
淵男建登上國主之位沒多久,又有大唐天子東征。這次雖然算是打贏了,但也不過是一場慘勝。不說大軍出動的費用,單說沒人種糧食,就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這樣的勝利多來幾次,高句麗就真要亡國了。高句麗一滅,那淵氏還能繼續存在嗎?
淵太祚多少次午夜夢迴,都在想到底是因為什麼,如此短的時間內,淵氏就落到了如此田地?
是秦國公郭業太過厲害?是自己的兒子太過大意?還是淵男建太過狠毒?甚至說……是天意如此?
可能太多了,每個可能都象是對的,似乎又不完全對。
現在,聽了郭業的一席話,他可算是逮著理了,或者說他找到了他願意相信的道理。
不是大唐秦國公太厲害不可戰勝。即便有郭業在,這次不也把唐人打敗了嗎?
也不是子孫不肖。想當初淵男建也是個好孩子。
更不是天意如此。如果天意不鍾淵氏,那為何讓自己的幾十年謀劃成功?
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可惡的風水,是高鑫德埋錯了地方了!
只要把這個問題解決了,一切都會變好的。
信誠和尚會把回春丹練好。自己的孫兒吃了之後會重新變城男人,給淵氏傳承香火。大唐失敗了一次,以後就不會再打高高句麗的主意。淵氏的江山可以萬萬年。
對,事實就是這樣,的確是這樣,也必須是這樣。
這一刻,淵太祚變成了尋龍術的忠實捍衛者,誰要是在他面前質疑尋龍術,那跟指著他的鼻子大罵沒啥兩樣。
姜玉閣雖然沒質疑尋龍術,但質疑大師的手段,那也跟質疑尋龍術差不多了。
淵太祚怒道:“什麼非常時期?那秦國公的膽子再大,難道還敢打平壤城的主意?”
“世傳秦國公用兵如神,萬一被他抓住這個機會,從密道入城了呢?”
郭業道:“那也不大可能。咱們第一天挖掘密道,第二天就填好可。郭業如果能抓住機會的話,那除非是未卜先知,提前做好準備。”
淵太祚道:“即便他真的未卜先知那也不怕。密道不寬,一次才能出來幾個人。他要是真的那麼不智,就是給咱們送菜的。”
“可是……”
“沒啥可是的。咱們當天晚上,嚴防死守不就行了。城內有四千五百士兵,你調三千來守株待兔。即便郭業真的未卜先知,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來。”
“那城牆上不就空虛至極了嗎?”
“你傻呀。郭業那兩千人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再分兵了。他要麼從地道進攻,要麼從城牆進攻。發現了敵情,臨時調動都來得急。其實,這都是咱們求個心安,郭業總歸是個人,怎麼可能未卜先知?”
姜玉閣想了一下,道:“莫離支高見,咱們就這麼辦了。只是這集閒館中人可怎麼辦?”
“朝廷出錢,給他們找客棧住下。等咱們的工程完畢了,再讓他們回來。”
“是!”
法琳和尚道:“貧僧有幾十名弟子,佛法高深,不知能否派上用場。”
“和尚本來就擅於超度亡靈,能有這麼多大師到場,我那師兄做起法來,肯定是事倍功半。不過……”
“怎樣?”
“若是一般俗人在場,那就不好了。還請姜少帥的軍士,都在集賢館外駐紮。萬一真的又什麼事情,我們再示警。您以為如何?”
“這……”姜玉閣有些猶豫了。
淵太祚卻道:“老夫認為沒問題,即便從密道里衝出幾個人來,難道該能一下子把人都殺了?沒那個道理!”
姜玉閣道:“那好吧,就依秦賢士所言。”
淵太祚道:“那事不宜遲,咱們今天就開始動手吧。事成之後,老夫對各位大賢一定重重有賞。高官厚祿,嬌妻美妾,應有盡有。”
“多謝莫離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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