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陛下把徐惠賜給郭業,只是在二人君臣奏對的時候隨口一說,並無明旨發下。
崔仁師以為拿住了郭業的小辮子,剛才這句話暗含威脅。不過聽到郭業的耳朵裡,卻毫無意義。
郭業道:“廢話少說,開館開棺!”
吱呀呀~
三座棺材同時開啟。
徐惠衝上前去,但見父兄的面貌栩栩如生,那眼淚就止不住地往下流了。
郭業安慰道:“惠兒別哭了,令尊等人見了你這副模樣,恐怕在天之靈也難以安穩。人死不能復生,你還是要節哀順便。”
徐惠幾乎咬碎了銀牙,道:“還請夫君為我的家人報仇!”
“那是肯定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郭業一招手,把刑部的一個仵作叫了過來,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人姓王,雙名必成。”
“王必成,好名字。我來問你,來這三個屍首,你可驗過?”
“啟稟秦王千歲,這三個屍首乃是崔侍郎親手所驗,小人並未插手。”
郭業一伸手,從袖兜中掏出一張錢票來,道:“這是長樂坊大錢莊的錢票一萬貫。徐氏父子的屍首,麻煩你再查驗一遍。若是查出什麼蹊蹺之處,這張錢票就是你的了。”
“謝秦王的賞。”
“彆著急,我話還沒說呢。你若是查出來了,除了這張錢票以外,我還欠您一個人情。以後遇到什麼為難召窄的事情,儘管來找我。能幫的我一定幫。”
“那敢情好。”
“但是……”郭業面色一肅,道:“若是你什麼都沒查出來,那不好意思,錢也沒有,人情也沒有。我這麼說,你能聽明白嗎?”
“小人明白。”
“好,你快去查!”
“遵命。”
人剛死不久,再加上現在天寒地凍,所以並無任何異味。這種屍體最好驗了,王必成不用做任何準備,就一邊翻看屍體,一邊高聲念道:“死者面白有須,雙目圓睜,面露痛苦之像……”
自有其他人幫忙記錄。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三個屍體才算驗完。
郭業問道:“可有什麼蹊蹺之處?”
王必成為難地搖了搖頭,道:“不好意思,小人有負所託。蹊蹺之處不能說沒有,這三人臨死之前,都好像遭受了極大的痛苦。不過,那也可能是得病所至。算不得什麼證據。”
崔仁師插話道:“廢話!他要是好好的能死嗎?不是高僧大德,誰死前能好受得了?這算什麼蹊蹺之處?”
“說的也是。其他的小人就看不出什麼來了,興許此人的確是得病死的。”
崔仁師得意洋洋,道:“怎麼樣?秦王千歲,您現在是不是想跟我走一趟望北閣?”
“這……”
“算了,算了,老夫跟你開玩笑呢。”老頭子微微一笑,無比大度地說道:“我這把年紀了,早就過了爭強鬥狠的歲數了,怎麼可能跟一個年輕人置氣?您只要跟老夫道個歉,我可以既往不咎。”
“我……”
崔仁師又對徐惠道:“徐小娘子,你都聽明白了沒有?沒人害你的父兄,都是時也運也命也!你若是真的孝順,就把他們的屍首領回去,風光大葬。不要再打擾他們的在天之靈了。”
徐惠看向郭業道:“夫君,您怎麼看?”
“我覺得吧……此事定有蹊蹺!”郭業道:“明白說吧,崔侍郎,你越是勸我放棄,我越覺得這裡面有問題。甚至很可能……你就是兇手!”
崔仁師的臉上當時就變了顏色,道:“你瞎說什麼呢?真是把老頭子的一片好心當成了驢肝肺!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你查呀,你儘管查,我看你能查出什麼花樣來?”
“那就讓你見識見識郭某人我的手段!”
郭業抖擻精神,把刑部所有的仵作召集起來,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我也就不再多言。現在我宣佈,無論是誰,只要能幫著我破案的,賞錢十萬貫!”
十萬貫可不是小數字,換算成黃金就是一萬兩。用黃金鑄成美人,可以鑄十個。
就算刑部仵作的油水豐厚,一輩子也攢不下十萬貫錢哪。眾仵作當即面面相覷,蠢蠢欲動。
崔仁師冷哼一聲,道:“幹什麼?幹什麼?雖然仵作是賤役,但大傢伙心裡面可得有點數。不能為了錢就昧了良心呀。到時候老天怪罪下來,恐怕有錢掙沒命花!”
郭業意識到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