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私分府庫會怎樣,好像也不會怎樣。是他帶著大夥兒搶來的,大頭交公已經算很有節操了。
當然分的時候不能平均分,比如第一軍重甲指揮,多次作為刀刃衝前,一定要拉開賞罰差距,一些人可以是十倍重賞。還有在瞿門走纖道,拼死奪水寨導致全軍覆沒的一都人馬,對其家眷也該重重撫卹。
京娘這時穿衣起床,見郭紹坐在那裡一個人直樂,臉都要笑爛了。便上來問:“怎麼?”
“咱們發財了!”郭紹已顧不上形象,簡直手足舞蹈。他想了想又道:“皇宮裡肯定還有不少值錢的東西!還有那些蜀國高門貴胄,一個個富得流油。”
京娘道:“阿郎要在成都府搶劫?”
“說得那麼難聽,這不叫搶劫。咱們又沒搶百姓。”郭紹的眼睛裡仍留著瘋狂的興奮:“人道亂世窮困,這些國家居然這麼多財產!南唐國恐怕更多……李家吝嗇的,居然拿一百來萬和我談。”
京娘冷冷道:“阿郎那麼貪作甚,你又花不完。”
郭紹本來還很淡定,但是看到這麼龐大的財富,已經沒法淡定了……又琢磨北方遊牧鐵騎老是想南下搶,看來也是情非得已。
就在這時,有人在外面喊。郭紹便走出臥室,到了一間客廳裡。盧成勇道:“李良友帶著一個婦人求見……在城外中軍行轅,此人來過,王昭遠的女婿。”
“一個婦人?”郭紹皺眉道,“不是巫山白姥?”
盧成勇拜道:“不知,在馬車上,屬下等只見裡面隱隱是個婦人,不好細查,先來稟報。”
郭紹道:“叫進來看看是誰。”
就在這時,京娘也走到了廳堂裡,一聲不吭地找了把椅子坐下,然後拿手掩著嘴打了個哈欠。她看起來確實挺累的,還說郭紹貪,她就是自己吃不完、一般也不想讓給別人。
不一會兒,被帶進來的人只有一個年輕小娘,長得確實不錯,細皮嫩肉,一身襦裙打扮也很漂亮。但是她一臉的委屈,進屋後看了一下里面的光景,便屈膝行禮道:“妾身拜見郭大帥,這廂有禮了。”
“免禮。”郭紹問道,“你是……”
小娘似乎有點走神,臉色也很不好,這時恍然道:“妾身王氏,是樞密副使王昭遠之女。”
“哦!”郭紹也點頭道,“我知道,不是說李良友也來了?”
王氏道:“郭大帥,我們能借一步說話麼?”
京娘立刻插嘴道:“我看這裡就能說話,有什麼就說罷,別不好意思。”
王氏頓時一臉不自在,欲言又止。郭紹看到她的模樣,也覺得十分難受、替她難受……這娘們挺漂亮的,但郭紹此時已完全失去興趣;除非郭紹是見了個女人就走不動路、好色成性的人,否則不可能想動她,因為會在內心裡降低一種自我認同感。好像自己是個逼良為娼的大反派。
同樣都是年輕漂亮的小娘,昨晚花蕊夫人就沒有給郭紹這種感覺,若非給了京娘承諾,他會感到是一次很愉快的結交。說不清楚為什麼,反正花蕊夫人有風情得多,那種嫵媚不是靠長相表現的東西。
“我……妾身……”王氏的表情幾乎要哭出來。
郭紹忙道:“你別說了,我知道是怎麼回事。”
王氏愣在那裡。
郭紹的心裡漸漸騰起一股火氣,心道:那廝就算不要臉,也不能做得這麼明顯!
他語氣漸冷:“我就想問問,這是王昭遠的意思,還是李良友?”
王氏掉下一滴淚來,搖頭道:“是我沒做好,但我是自願……”
郭紹又重複了一遍。王氏聲音走音,低頭道:“我夫君也知道這事兒,他送我來的,郭大帥放心吧,不會有人怪你。”
郭紹怒不可遏。明明已經看在白姥的面上,放過王昭遠和李良友了,好心勸李良友帶著妻妾好好過日子……他把自家女人逼到這裡來是什麼意思?不過王氏和郭紹一點關係都沒有,就是一個陌生的婦人;郭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那麼火。大概是因為這陣子自我膨脹,有點隨心所欲的感覺了。
一時間他想砍了王昭遠和李良友這倆人!
郭紹下意識把手伸到腰間,沒摸到兵器,早上起來哪有佩劍?他也回過神來,就算要殺人,說一句話就是,又不必親自動手。
想到這裡,郭紹忽然靈光一現:府庫的公家財產可以直接拿了,高門貴胄家富可敵國,直接搶好像吃相太難看,副作用也很大……王昭遠嶽胥二人,好像還很有價值……
郭紹心道:老子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