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城為雄城重鎮,易守難攻,大周若能求得內應,此戰就勝券在握了。”
“我也是這麼想。”郭紹道,“可是怎麼找到這個內應?”
眾人面面相覷,無人有辦法。
郭紹心道:若是有一幫高素質的“間諜”,像近現代戰爭時期一樣,能夠爭取敵方重要人物的起義投誠……只要有一個能開城門的,北漢國這場戰爭真是如探囊取物。
郭紹此時才具體地認識到,諜報組織,關鍵時刻的作用確實大!
他的腦海中一時間回憶起了幾年前柴榮大軍圍攻晉陽城的場面,那城牆上慘烈的傷亡。一個關鍵的細作,能減少多少人命的損失、能降低多少國力的消耗。
郭紹看了一眼王樸,但暫時沒說這事兒。“兵曹司”的事務在朝廷內部也是機密,政事堂和軍隊武將是不參與的,他決定一會兒再找王樸和京娘談談這件事。得細緻安排個長期臥底計劃,和短期刺探具體情況的斥候細作。
“晉陽城如何攻,先得有個準備。”郭紹開口言語了一聲,“諸位若有什麼好法子,儘可上書言事。”
第五百三十章 利害
北漢使臣李信被護送回國,議和的訊息就在晉陽不脛而走。
劉鈞問策回來的樞密院事李信,李信竟說周國主頗有誠意,未嘗不能試試。照李信的說法,兩國一向相互仇視、互不來往,這次若能拿趙匡胤作為議和條件;或許不能避免戰爭,但可以走出緩解關係的一步。
北漢主又問宰相,宰相說趙匡胤對北漢國沒什麼用……此話倒是深得劉鈞之心,劉鈞不敢用趙匡胤。
……趙匡胤等兄弟聽到風聲,幾個人聚在一起唉聲嘆氣。
石守信忍不住牢騷道:“我等與喪家之犬有何區別?”
李繼勳道:“而今我等眼看要被出賣,卻無計可施、想走也沒法走,北漢主恐怕不會放咱們。郭鐵匠是鐵了心要趕盡殺絕,這等手段都用上了!”
“郭鐵匠就是十足小人!”石守信罵道,“從來都是他對不起趙兄,先是害死趙兄的父親和兄弟,後又發動兵變對付咱們,還將咱們在禁軍裡的人趕盡殺絕……不久前還派刺客意圖謀殺!咱們何時做過對不起他的事?到頭來,咱們有仇還沒報,反倒是郭鐵匠不依不饒,好像咱們倒虧欠了他。”
“人心吶!”李繼勳長嘆了一聲,“人心險惡難測,他越是自知理虧,越是不會放手。”
趙匡胤皺眉道:“因為郭鐵匠知道咱們怨恨他,揣測咱們會報復對付,他自然視作心腹大患、要先動手鏟除,不給咱們報仇的機會。”
李繼勳打量了一會兒趙匡胤,恍然道:“趙兄應有破解之策?”
如果必死無疑,以趙匡胤的性子,此時該沮喪消沉才對。但趙匡胤看起來只是發愁,還沉得住氣的樣子。
趙匡胤道:“我覺得還沒到走投無路的時候。北漢主總會想明白,把我出賣給大周他也得不到好處,與虎謀皮罷了。現在主要缺一個替咱們說話的人。”
李繼勳沉吟道:“聽說楊業(改姓北漢國姓,明面上一般稱劉繼業)是個正直的人,我也有過兩次泛泛之交,說得上話。”
趙匡胤搖頭道:“找誰都不能找楊業,此人肯定不願意替咱們說話。他弟弟反覆在大周和北漢之間投奔,現在大周出仕,我怎麼瞧怎麼覺得楊家是在留後路。咱們現在的身份其實是大周的要犯、更是大周新君郭鐵匠的仇人,楊業要是替咱們說話……極可能兩頭得罪,他不會幹這種事。”
眾人聽罷一籌莫展。
趙匡胤道:“我倒覺得,和楊業同在侍衛司的馮進珂應該會願意為咱們說話。”
李繼勳問道:“趙兄認識那個馮進珂?”
趙匡胤搖頭道:“不認識,只是知道有這麼個人。”
眾人一聽,都好奇地轉頭看著趙匡胤的黑臉,想知道為什麼要找這個不認識的人。
趙匡胤道:“我只是揣測北漢侍衛司的人事佈局。北漢的文武制度,是繼承了(後)漢朝;而大周太祖也是(後)漢朝的武將,大周朝廷也與北漢有相通之處……北漢國的掌兵衙門不同之處在於,沒有殿前司,所以侍衛司的兵權尤重。
在兵權最重的侍衛司,高層大將不可能一個鼻孔出氣,不然北漢主不能安心。因此我猜測,楊業和馮進珂不是一路人。
北漢的大將武將不少,北漢主卻專門讓楊業姓劉,我以為除了拉攏安撫、北漢主心底對此人多少有點提防心。那麼和楊業在同等位置的馮進珂,是北漢主專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