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想到什麼人嗎?”
薛睿沉吟片刻,點點頭:“倒有一人,我先前也懷疑過的,極像是會有這種筆格。”
餘舒眼睛一亮:“那人該不會也好棋藝?”
“嗯。”
餘舒“啪”地一拍桌子,興奮道:“那還琢磨什麼,就是他了。”
趕緊的,找到那個勾搭十公主的壞男人,查出當年薛小妹被嫁禍的真相來,早早讓薛睿把這件事放下吧。
薛睿面上卻有些遲疑,道:“他。。。不似是會引誘公主,作奸犯科的小人。”
“嘁,小人兩個字又不是寫在臉上的,你看我像個小人嗎?”餘舒指著自己鼻子問他。
薛睿定睛看了她一眼:“。。。。別鬧。”
她向以小人自居,他卻從不這麼認為,在他眼裡,那些世道所謂的正人君子,也沒一個比她重情重義的。
餘舒放下手,“那你說說,你懷疑的是什麼人?”
薛睿:“文華殿侍書,孔芪。”
餘舒沒聽過這個名字,“這個侍書是做什麼的,幾品的官職?”
“文華殿歷來是儲君立學之所,侍書一職,顧名思義,就是陪太子讀書的人。因今上至今沒有冊封太子,所以近些年,文華殿漸為聖上撰寫御論之地,每年春日秋節,聖上都會在文華殿中佈政,考校諸皇子文才。孔芪乃是三甲探花出身,祖上是孔聖旁支,家學淵源,文采極佳,兩年前被破格提拔,做了這從五品的侍書,現如今為聖上校筆。”
餘舒聽的直挑眉,怎麼她覺得,這姓孔的小子,就像是書文裡什麼公主郡主會一見鍾情要死要活的那種書生氣小白臉呢。
“你和他很熟嗎?”
薛睿抿嘴道:“有些來往。”
對於孔芪,他是帶有幾分欣賞的,現在一下子要將他視作引誘十公主自殺的元兇,他實在是對不上號。
餘舒摸摸下巴,出主意:“要不這樣,你先別急著下結論,試探試探他再說,反正人就在那兒,不怕他跑了。”
薛睿抬頭看她,“此事,能不能卜算出來?我可以打探到孔芪的生辰八字。”
餘舒攤攤手,“你當我沒想過麼,我的禍時之術只能推斷出十公主所犯的桃花劫與那個小人肖屬。六爻倒是可行,但欲卜男女之事,就十公主這種情況,得要知道她與那肖雞男子相識之日,作為‘爻眼’,才可占卜詳細。”
薛睿又怎麼知道十公主是哪一天和那個肖雞男子勾搭上的,在這件事上。再卜算也是無濟於事的了。
所以說,易學也不是萬能之法。
薛睿聞言,倒沒顯得多失望,思索一陣,就道:“等我見過他人再說。”
餘舒這會兒倒不催他了,薛睿比她聰明,手中有了這些線索,再去調查那個孔芪,只要對方有問題,就不怕他不露馬腳。
兩人談完正事。便叫守在外面的侍婢送上早點。
飯後。餘舒打算回家一趟,薛睿想著許日沒有登門拜訪,便與她同行。然而兩人還沒出門,忘機樓就來了客人。
還是一個不得不見的。
。。。。。。
“拜見敬王。”
“蓮房姑娘免禮。”
劉曇一聲招呼不打。就找了過來。餘舒意外。薛睿卻不奇怪。
沛縣的案子雖然秘而不宣,但是該聽說的總會聽說,何況前天晚上寧王和十一皇子連夜進宮鬧出的動靜。劉曇如何會不打聽,隔了一天才來找他,已經算是劉曇沉得住氣了。
“阿舒,你不是要回家嗎,我與王爺有些話要說,讓貴七送你回去。”薛睿坐在劉曇手邊,對餘舒道。
餘舒正要藉機退開,劉曇就抬手留人:
“不忙,我和表兄要談的事,與蓮房姑娘也有些關係,你不妨多留一會兒,坐吧。”
餘舒看了看薛睿,見他沒有說話,便應聲坐在兩人對面,一邊面色如常地打量劉曇的臉色,一邊琢磨他今日來意。
劉曇看看兩人,開口道:
“聽說七皇兄與十一弟嫌疑暗殺了欽差,這案子是表兄親自到沛縣去查證的,可是確實?”
薛睿聽到他這麼問,就知道薛凌南並不準備告訴劉曇整件事的內幕,不然這會兒他也用不著來問他,他祖父自會提前暗示劉曇。
於是薛睿便將對郭槐安和皇上的說法,搬了出來,對劉曇講了一遍。
劉曇聽罷,目光閃閃,轉頭看向餘舒,面上恰到好處掛著幾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