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是我,別哭了,沒事你現在很安全,”餘舒看她認得人,伸手擦掉她眼淚,趕緊問道,“是不是裘彪把你關到木桶裡的?”
“裘、裘”夏明明費力地點點頭,嗓子啞的幾乎發不出聲音,餘舒趕緊去倒了杯水,扶她坐起來,送到她嘴邊喂她喝了幾口。
“他為什麼要把你關起來,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喝過水,夏明明又能說話,靠在餘舒懷裡,有氣無力道,“我我懂得易術,昨天早上算到貨船今晚會遇劫,會、會死很多人,就去找畢青,想讓他提早防備在樓下先遇到裘彪,就先提醒了他,他說帶我去見畢青,把我領到無人的地方,打、打暈了我。”
她斷斷續續地講完,餘舒心情有些複雜,果然如她所料,是裘彪將夏明明藏了起來,那個船工肯定也是被他授意才謊稱見過夏明明下船,裘彪之所以這麼做,必定是因為心虛,夏明明算到的劫船之事,一定同他脫不了干係,換句話說,裘彪是內賊。
而夏明明不但懂易,竟能詳細地算出今晚貨船會遇劫,這也太厲害了吧?
要知道她的禍時法則,也只是推算出今日餘小修會有水禍,斷沒有夏明明這麼一針見血指出來,她使的是哪門子的演算法?
“你是怎麼算出來的?”餘舒忍不住問了一句題外話,其實是有些受打擊,碰到了比她的禍時法則更厲害的易術。
“我”夏明明神色猶豫,不知該如何回答。
看她為難的樣子,餘舒當即就知道自己問了句蠢話,厲害的易術一般都是不外洩的,換了誰問她的禍時法則,她也一定不會告訴人家。
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既然知道裘彪是內賊,那就要想辦法制住他,避過這次水禍。
夏明明看到餘舒神色來回變化,以為她不信自己的話,便緊張地抓著她道:“我說的都是真的,這艘貨船今晚會遇劫,會死人,那個裘彪不是好人,他肯定和水匪是一夥的,你相信我,我真的算出來了。”
餘舒見她激動,便安撫道:“嗯,我相信你,你先別說話,休息一下,來,再喝杯水。”
餘舒又倒了一杯水慢慢喂她喝下,她滿腦子都是如何避開這次禍事,沒看到夏明明投在她臉上的目光除了感激,還多了一些異樣。
放下水杯,餘舒扶著她躺下,身子一動,夏明明低頭一瞧,就見到自己上半身就剩下一件單薄的兜兒裹胸,臉色瞬間便漲紅,抬手擋在胸前。
餘舒看到,怕這小妞誤會自己佔她便宜,趕忙拉上被子給她蓋好,解釋道:“你別誤會,我是為了讓你透氣,才解你衣裳,你在木桶裡悶得太久了,我不這樣怕你會出事。”
夏明明沒有和餘舒翻臉,她咬著嘴唇,被餘舒擦乾淨的小臉上,紅的似成兩瓣月季花:“你、你知道了。”
“知道什麼?啊,哦,”餘舒楞了一下,明白過來她是指的她的女兒身,心中好笑,她哪裡是看了她的胸才發現,頭一天見她就知道她是個小姑娘了。
“咳,對,我知道了。”
舒舒一承認,夏明明就轉過身,背對著她。
餘舒這會兒沒工夫猜她小女孩心思,見她沒事,就從床邊做起來,將蚊帳放下遮擋,對罰站半天的景塵和餘小修道:
“行了,可以回頭了。”
兩個人轉過身,很自覺地都沒往床上多看一眼,視線都落在餘舒身上,一個一個臉上掛著問號。
餘舒指著茶桌讓他們坐下,事情到了這一步,沒必要再瞞他們,便一五一十講道:
“你們剛才也聽見了,這商隊的護衛隊長裘彪心懷不軌,明明是被他打暈了藏在木桶裡,我之前去找過畢叔,他召集人到船頭,給我騰出空來救人,先不讓裘彪發現,等下畢叔會上來找我們,再商量對策。”
話剛說完,門就敲響了,畢青的聲音在門外:
“阿樹,是我。”
“是畢叔,”餘舒對兩人道,起身開了門,畢青一進到屋裡,便問道:“怎麼樣,人救回來了嗎?”
餘舒點點頭,指著床上的夏明明,“救回來了,咱們坐下說吧。”
餘舒把夏明明的話給畢青學了一遍,驗證了裘彪是內賊這個事實,畢青臉上一陣青白,看樣子是氣的不輕。
“畢叔,你說現在我們該怎麼辦?”餘舒把問題推給了畢青,這江河道上的事她並不瞭解,要出主意還得有經驗的人來。
畢青轉頭看向餘舒床上,“夏公子醒著嗎?”
夏明明怎麼睡得著,就應道:“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