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的廢話。”餘舒又敲餘小修個爆慄,托腮欣賞起景塵寫字的儀態,等到他把寫好的口訣遞給她,檢查了一遍無誤,她才發現一個問題——剛才她寫那一遍醜字,還在餘小修手裡攢著,景塵是如何默出來的?
“景塵,你也會用算盤嗎?”是不是他想起來什麼了?
景塵搖頭。
餘舒道:“那你怎麼會默——”她聲音一卡,臉色古怪道:“你該不是剛才聽我教小修那兩遍就記下了吧。”
景塵輕輕歪過頭看她,表情好似在說:‘有什麼不對嗎?’
餘舒心裡那叫一個嫉妒眼紅,雖說這套珠算口訣不難,但裡面多的數字,對於一個不會算盤的人來說,豈是一會兒兩會兒就能死記硬背下來的,除非是聽懂了聽透了。
這傢伙悟性未免也太好了,餘舒感慨,這麼久來頭一回清楚意識到,景塵真的只是失憶,而不是變傻。
(今晚有加更)
第一百四十三章 秋桂坊
因為景塵露那一手,餘舒沒好意思再讓他“旁聽”,乾脆讓他和餘小修一起教,一個下午,三個人就圍著一隻算盤度過。
景塵一點就通,等到夏明明抖著雨傘從外頭走進來時,他已經能一下不錯的撥一遍大九九了,而和他共用一張算盤的餘小修則是落他好幾個進度。
“我回來了。”夏明明臉還是臭臭的,可是沒像早上一樣故意不理人,進門就悶聲打了招呼。
“嗯。”餘舒看看她手裡的傘,心想這丫頭還不傻,沒有淋雨回來,知道買把傘。
夏明明飛快地瞟了餘舒一眼,在桌邊的空位坐下,看看正正打算盤的餘小修,隨手撿起桌上寫有景塵默背珠算口訣的紙張,看了兩眼,竟然吃驚道:
“這是古隸?是誰寫的?”
她實現在餘舒餘小修臉上跳過,最後落在景塵臉上,詫異地問道:“你寫的?你怎麼會寫古隸?”
餘舒的狗爬子她路上沒少見,這筆力,不似餘小修這年紀能寫出來的,想來想去就只有景塵了。
面對這質詢,景塵不置可否,既沒點頭也沒搖頭,正待夏明明再追問時,餘舒就一把將那張紙從她手裡抽出,沒好氣地打岔:
“怎麼不行人家會寫字啊?好了餓了,都下樓去吃飯。”
說著催促著三個人下樓,走在最後頭將景塵寫那幾張字折了折塞進懷裡,剛才夏明明那麼一吆喝,不難讓餘舒發現景塵這字寫的有門道,興許還會洩露出他的來歷。
餘舒並不打算讓夏明明知道景塵的來歷,包括他其實是個道士這件事,無關乎信任,只是覺得景塵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故而夏明明在開封府就知道餘舒他們之前就認識景塵,卻沒能從餘舒嘴裡翹出來半點往事,到現在也只是知道他們是舊時而已。
吃過飯,四個人各自回房,夏明明走在餘舒身後進了屋,門一關上,便忍不住問道:
“景塵到底是什麼來路?你們之前在哪認識的?”
餘舒裝聾作啞,企影象前幾次一樣矇混過關,誰料夏明明這回沒那麼好糊弄,上前幾步擋在她身前:
“你別的和裝傻,景塵到底是什麼人?他會寫古隸,據我所知,這書體,現金就只有龍虎山的道長會用,難道他是從龍虎山來的,不,他是個道士!?”
夏明明為自己的猜測愕然,果真景塵是龍虎山來的道長,結合現在的遭遇,那這情況就非同小可了。
餘舒聽到夏明明一猜一個準,心裡暗罵了一句:平時怎麼沒見她這麼聰明!
面上虛應道:“怎麼會,他就是個普通人。”
“你少糊弄我!”夏明明有些異常激動道,“你知不知道,若他真是龍虎山來的道士,你現在應該立刻送信給他師門,讓人來接他回去!先把他送到景塵的道觀去,招人給她療傷,等他師門來接人。你把他留在這裡是什麼意思?等到他師門出來找人,發現你把他藏起來,你會惹禍上身的知道嗎?!”
夏明明認定了景塵是從龍虎山來的道士,更下意識地將餘舒對景塵的收留,當成是她私心隱瞞。
這個朝代的百姓對道人的尊敬的根深蒂固的,尤其是龍虎山這種寶地出來的道長,在夏明明看來,餘舒的知情不報,就是一種不敬和怠慢,回頭被人知曉了,那還了得。
餘舒被她抄的心煩,要能把景塵送回去,她當她不想嗎,可是現在連景塵為什麼遭人暗算她都一無所知,冒然把他推出去,沒準會再次讓他身臨險境,何況景塵這身說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