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目蕭索,低聲道:“你能不能告訴我,純鈞劍作為開國六器,究竟何用?”
重要到讓皇帝妥協,這把劍到底有什麼驚人的用處?
大提點微微一笑,搖首:“我會告訴你的,等到你與破命人成婚生子之後。”
。。。。。。
回到眼前,景塵敘述完這段隱情,餘舒一時不知該作何感想。
是同情景塵的遭遇?是不齒龍虎山那群道貌岸然的老道?還是緊張大提點最後的暗示?
她食指輕搓著拇指指腹,陷入到一陣沉思當中。
“你說,在建鄴城追殺你的那一夥人,會不會是湘王的人手?”
景塵抬眼,對上餘舒烏黑起明的目光,輕呵了一口氣,道:“我想不起我遭人追殺的經過。”
所以得到純鈞劍後,皇上就宣他入宮,避開湘王耳目,每日讓朱青珏為他問診,就是想讓他記起那一段,才能順藤摸瓜,追查出幕後元兇。
餘舒皺著眉毛,她早就懷疑過湘王是不是有問題,畢竟當初是他打著遊山玩水的旗號去南方接應景塵,結果人沒接到,回京之後,對外宣稱稱丟了一幅畫,輪作大衍試上一道題目。
可是湘王一向表現出的樣子就是一位閒散王侯,不理朝政,他手中一無實權,二不結黨,完全享於安樂,胸無大志。
果真是他洩露了景塵的行蹤,又派人追殺景塵只為奪純鈞劍,他圖個什麼?
謀權篡位嗎?
他腦子沒病吧,以為搶了一柄劍就能號令天下啦?
“又不是屠龍刀。”餘舒小聲嘀咕。
“什麼刀?”景塵耳尖聽到了。
餘舒擺擺手,“不說這個,要我看,大提點讓你知道這麼多,無非兩點目的,一則消弱你對龍虎山的歸屬,二則催你與我成事,你別被他唬了,沒準他哪句是真話,哪句是假話呢。”
“我知道。”
“還有,不管是不是湘王作下的,從今往後,你切多幾分防備之心,別再招了人家的道兒。”她隨口叮囑。
聞言,景塵眼中浮起一層笑意,點點頭。
餘舒莫名其妙地盯他一眼,“我在上面待的太久,先下去了。”
她一個人下了樓,就在樓下遇上被人推著輪椅進了大廳的水筠,對方看到她從樓上下來,飛快地皺了下眉頭。
抬手示意侍從停下,等到餘舒走到跟前,施施然開口:“我師兄在樓上嗎?”
餘舒剛聽過景塵的吐露,可憐他是顆小白菜,地裡黃沒人愛,對龍虎山的惡意上升到一個全新的高度,遇上水筠,懶得與她裝腔作勢,冷冷一笑,道:
“你沒長腿嗎,不會自己上去看看。”
說完,朝前走幾步進了她那屋,甩手將門關上了,對面文少安盯著她身後,猶豫著小聲勸誡:
“水大人臉發青呢,大人您失言了。”
餘舒啐了一口,“我怕她?”
個攪屎棍。(未完待續。。)
ps: (前幾天有事,這章多補些。)
第六百八十一章 老鄉?
景塵回到公主府第二天,朱青珏就跟了過來。
為了避開水筠耳目,景塵直接讓人把他帶到溯嬅閣見面。朱青珏隨身攜帶了一方漆黑的藥箱,依舊是寬幅大袖的魏晉散人模樣,一副例行公事的樣子,坐下後沒有寒暄,直接詢問景塵:
“道子這兩日休息的如何,夜間可否失眠?”
景塵答道:“是有些睡不好。”
自從祭拜麓月公主回來後,兆慶帝頻頻留他宿在宮中,每日招來朱青珏為他檢查,開方下藥,試圖讓他記起遺失的那一段記憶,怎知喝了他幾帖苦藥,他便偶發起夢魘,更多了失眠之症。
朱青珏又問:“按時喝藥了嗎?”
“有的。”
朱青珏點點頭,再次解釋道:“你曾被人銀針埋穴,此乃江湖上失傳的秘術,手段十分陰險毒辣,萬幸你得人妙手醫治,將毒針盡數取出,沒有危害更大。之所以有些地方回想不起來,卻是後遺之症,按本說很難恢復,奈何聖上有令,我不得不為你下幾劑猛藥。如是你能忍受,便繼續服用,如是不能忍受,你最好向聖上說明,不要逞強。”
即是猛藥,便少不了副作用,他師承南苗藥王,專對世間疑難雜症,治病救人的手段本身就不溫和,尤其是用藥的分量,往往拿捏到極致,景塵喝了他的藥,短短几日就出現失眠多夢的現象,實屬正常。這還僅是頭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