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幹了什麼!”陳婉嫣突然情緒失控“我想弄死她,我在她的被窩裡放了毒蛇,她只要一進被窩,就會被毒蛇纏身,活活咬死!”
“啪!”
陳天浩還沒來得及阻止她,陳婉嫣的臉上,就捱了一記響亮的耳光。
“你真讓我失望。”柳玉嬋此時已經站起身來,她失望地看著被自己打了一記耳光的陳婉嫣,既心疼又氣憤。
長這麼大,陳婉嫣從來沒有被打過耳光,一直以來,她都是大家的掌上明珠,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被呵護得像是溫室裡的花朵。
“娘”陳婉嫣從剛剛失控的情緒中回過神來,她委屈又動情地叫了一聲娘,然後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但這次,她沒有再哭出聲來,只是隱忍地流著淚。
她這副模樣,看得陳天浩和柳玉嬋皆是不忍。
陳天浩首先走上前去,輕輕摟住她的肩頭,幫她擦拭臉上的淚水。他眉頭輕皺,嘴唇緊抿,神色中滿是心疼。因為是娘打了她,陳天浩不能有微詞,只好用行動表達對妹妹的安慰。
柳玉嬋輕嘆了一口氣,再次在錦椅上坐了下來,招招手,讓陳婉嫣靠過去。
陳婉嫣聽話地走過去,輕輕地靠在她的身邊,眼淚還是不停掉,間或抽噎一聲。
“知道為娘為什麼這次對你這麼兇嗎?”柳玉嬋將語氣放得很溫柔,輕輕哄著她。
陳婉嫣抿著嘴,不說話,但眼神卻詢問地望向柳玉嬋。
“因為你失了身份,因為你不分場合。”
見陳婉嫣一副迷茫的樣子,柳玉嬋問道“還記得認親儀式那天晚上嗎?苗兒來上房問安,你推了別人一掌。”
經柳玉嬋一提醒,陳婉嫣想起來了,那天剛舉行完認親儀式,林苗來行晨昏定省的禮儀,自己不滿她挨著娘坐,所以推了她一把,讓她不小心把茶水灑到身上了。
“婉嫣記得。”她垂下頭,尷尬地回答道。
“那天,你還幹了一件事,就是跑到你二伯的房間裡哭訴。”
“是的。”陳婉嫣這會兒已經有些心虛,聲音細的像蚊子。
“這兩次,你的問題都是一樣的,失了身份,不分場合。這不應該是大家閨秀所為。就算你再厭惡誰,也不要表現在表面。明明白白地讓對方知道,你討厭她,是最愚蠢的。”
“婉嫣明白了。”她用錦帕輕輕拭了拭鼻尖,將眼淚收了回去,認真地聽孃親教誨。
像是為了安撫她受傷的小心靈,柳玉嬋嘆了口氣,語氣無奈地說“為娘肯定是最疼你和你哥哥,你們都是我的親生孩子,天下哪個母親,不疼自己的孩子呢。至於我為什麼要認林苗做乾女兒,是有原因的,現在暫時不能告訴你們。總之,絕對不是因為我更喜歡她,你們明白嗎?婉嫣?你明白嗎?”
陳天浩和陳婉嫣均點了點頭。婉嫣今天晚上情緒大起大落,此時聽到母親肯定而安慰的話語,頓時覺得所有的委屈都得到了釋放,她又撲倒柳玉嬋的懷裡大哭了起來,不過這次,是開心的哭。
“好了好了,別哭了。幸好今天林苗受傷,在林王府休養,才沒讓你闖出大亂子。”柳玉嬋溫柔地拍了拍她的背,柔聲安慰道。
林苗在林王府?房頂上的人影,聽到這話,輕輕點了點頭。他就是剛剛從聽竹軒逃出來的那個人,躍上房頂後,他並沒有急於離開,而是蹲在房頂,靜觀其變。聽到林苗的去處之後,他這才足尖輕點,躍出了陳公府。
“教主,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郊外酒肆的石室內,龐寬摘下頭上的黑衣罩,向端坐其中的一位美豔少婦,稟報了他今天晚上在陳公府的所見所聞,然後問道。
“哼!”那少婦峨眉高聳,寬額豐腮,微點絳唇,右邊眉尾和眼睛之間,有一顆小黑痣,更顯得媚態橫生“你千里迢迢把我請來,說是要給我送份大禮。我可什麼都還沒看著呢,你就要我給出個主意。怎麼?覺得我閒得很是不是?逗我玩兒呢。”
那少婦聲音雖媚,但句句寒冷如冰,讓龐寬不覺脊背發涼。
“教主,我沒這個意思。我原本以為林苗肯定在陳公府,我連她住在哪間房間都摸清了。可是,沒想到,她今天偏偏受傷,住在了林王府。”龐寬連忙解釋道。
“我不需要聽那麼多解釋,給我結果。”那少婦輕輕抬起自己的手掌,放到另一隻手掌中,欣賞自己剛剛塗好的指甲。隨即,又說了一句讓龐寬壓力陡增的話“明天天亮之前,我要是看不到結果,你下半輩子就繼續呆在這裡找食材,聽懂了嗎?”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