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擱在隨棠的上方,聲線疲倦的突然開口,令隨棠有些愕然,“怎麼這樣問?我不是經常給你做飯嗎?”
“就是突然覺得,我年紀比你大了這麼多,應該是我來照顧你才對……”
他輕輕將她拉開了一些,雙手放在她的肩頭,眼中情緒複雜,隨棠卻只看得出那一份寵溺。他說,“要上學,還要創業,以後,就不要做飯了吧。”
隨棠抿唇一笑,在他胸口推了一下,“喂,你今天是不是撞邪了啊,好端端的居然這麼感慨?”
他也笑,雙手往下緊緊摟在她纖瘦的腰後,他沒有再說其他,隨棠卻笑著說,“我喜歡給你做飯,好像,我能為你做的也就只有這麼多,所以你不用覺得我會辛苦,相反,能讓你每天吃到我做的飯菜,我很開心。”
蕭鈞默再次抱住她,比之前抱得更緊了,酸澀的嗓音哽在喉嚨裡,良久,他溫柔的對她說,“那就給我做飯,做到老吧。”
……
……
劉璽然下午離開公司,坐地鐵回家都已經到站了,思前想後,覺得有些事情自己有些無力承擔,又返回了地鐵站。
年紀小的時候,有事她很少找父母,找的比較多的反而是顧立文。這件事關係到隨棠,她拿不定主意,除了他,她好像真的不知道該去找誰了。
此時顧立文在辦公室工作,劉璽然第一次主動去找他,他大概是受寵若驚,看著她出現在門口,許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你想通了?終於想清楚了要和我好好兒過?你很激動,所以忍不住來找我了?”
顧立文坐在轉椅裡笑,撐著下巴悠閒的看他,臉上一點都沒有他一個身為醫院院長該有的正兒八經。
劉璽然很鄙視他這老不正經的樣子,瞪了他一眼,放下自己的包在沙發上就坐了下來,“你腦子裡成天就想這些?有意思嗎?”
然後,他竟然嗯了一聲,點頭,“有意思。”
“……”
她很無語,沉默的坐了一會兒才艱難的開口,語氣也變了,像是在和家人商量要緊事,“我為這件事其實一連好多天都睡不好,心裡裝著事兒,難受,可又不敢對別人說……”
顧立文聞言也收起那副開玩笑的面孔,認真道,“出什麼事了?”
“前陣子我見著棠棠的親生媽媽了,而且,她和棠棠居然早就認識很久了……”
劉璽然一開口就情不自禁皺眉,看樣子是心力交瘁到了極點,完全就不是在唐悅如面前那樣的淡然——她在唐悅如面前裝得很淡定,可見了顧立文就原形畢露,她裝不下去了,她就是怕棠棠真的有朝一日跟她母親相認,到時候,以她原本的身份,說不定她家人不但不允許她繼續叫她一聲媽媽,還不讓她們見面也有可能。
她臉色有些掐白,是掩飾不了的,心虛和害怕,她看著朝她走近的顧立文,不自信的問,“你說,那個女人她嘴上說著不會為難我,實際上,說不定她在背地裡……人家一看就是有權有勢,財大氣粗,雖然法律意義上我才是棠棠的法定監護人,可你知道這世界,有錢才是王道,我……”
“你別擔心了。”
顧立文坐下來,將她的手按在掌心裡,安撫她,“有我在,沒人能為難你。”
她聽了就冷笑,“這話說得輕巧!”
他不緊不慢的掀動了一下眼皮,末了淡淡道,“是不是輕巧,得真到那一天才知道。”
劉璽然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很難平復下來。
她雖然算得上是個法盲,但是當年唐悅如把剛出生的嬰兒拿給她,而她二話不說就收養了,不管是唐悅如還是她,說到底其實她們倆人都在犯罪——道理是這樣,可她依然不能安心。
她想了一會兒,試探著問面前這個此時已經一臉嚴肅的男人,“那你說,如果換了你,你會不會和棠棠坦白?告訴她,她親生媽媽是誰?”
顧立文平靜的點了頭,“我會。”
“……”
她盯著她,眼中有怒意,她以為他至少會對她說一句類似於“你養了隨棠那麼大,隨棠只認你”之類的話,誰知道他這麼直接,竟然一點偏袒她的意思都沒有。
顧立文見她這表情,自然是知道她在想什麼,不由得便笑了,那隻溫暖的手掌親暱的放在她肩上,輕輕拍了兩下,然後說,“如果我是棠棠的養母,有一天她親生母親出現了,我一定會第一時間讓她知道。因為我覺得這樣的誠實會讓棠棠更加明白你不是自私的,證明你是尊重她的,這樣一來,她對你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