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確是想說這個,細細一想,又覺得沒有必要。
她心裡很清楚,就是蕭鈞默在背地裡幫了大忙,既然他沒有掛在嘴邊跟她提起,那就是想自己悄悄把這件事做了。
在隨棠看來很重要的一件事,對他而言也許是舉手之勞,因為他想對她好,他在用著自己的方式對她好,她的心事他一定是猜得到的。
那些他不動聲色的默默付出,隨棠都看在眼裡。
她突然湊過去吻在他的嘴角。
這是她今晚第二次主動親他,這多少會讓一個沉穩內斂的男人心頭一蕩,所謂心花怒放大概就是這樣了。
蕭鈞默摟住她的腰身,小聲問她,“你到底是想說什麼呢?”
隨棠的手已經伸到他的褲子裡面去了,她年紀雖小,膽子卻不小。
她對蕭鈞默說,“你這麼久沒做,再一次好了。”
男人呵呵一笑,把她拉到上面,讓隨棠趴在他身上,“怎麼對我這麼好?”
暗夜裡,隨棠紅著臉輕聲問,“對你好,不好嗎?”
他點頭,“好是好,可男人也容易恃寵而驕……”
隨棠笑了,“男人也會嗎?”
“嗯,當然。”
然後隨棠又在他溫熱的唇上親了親,對他說,“準了!”
蕭鈞默翻身壓住他,臉埋進她胸前的時候嘆息道,“棠啊,你怎麼這麼好……”
……
……
“姑父判了幾年?”
蕭鈞默靠在床頭抽菸,香菸在他的指尖燃著,他其實抽得不多,和隨棠聊天,很久才抽一口,大多都浪費了。
隨棠趴在枕頭上,臉對著蕭鈞默,被子沒能蓋住她正片背脊,露出了漂亮纖瘦的蝴蝶骨——蕭鈞默剛才低下頭和她說話時,順手替她把被子拉上來一些,遮住了。
隨棠的嗓子啞啞的,“六年。”
男人嗯了一聲,點點頭,“挺好。”
他下床去把菸灰缸拿到露臺上,覺得放得近了隨棠整晚都會聞到煙味,他回來掀開被子上。床,對隨棠說,“睡吧,快十一點了。”
隨棠哪有睡意,索性靠過去抱著他的胳膊,“我倆聊天吧,睡不著呢。”
“想聊什麼?”
蕭鈞默對她心有虧欠,這陣子集團在忙著收購一家醫藥公司,他自己也在為蕭建中的事情奔走,根本就無暇顧及隨棠。
他現在回來了,除了陪她說會兒話,餘下能做的也就是剛才那樣,從她的身上索取。
他一年到頭都在飛來飛去,一個人的最安靜的時間,大概也就是凌晨冷清的機場候機室,那種時刻他常常會想,其實自己也挺不是人的,能給隨棠的,除了優渥的生活,其他的給予實在是太少了。
他是她的丈夫,是她的枕邊人,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又有幾天是真的躺在她身側?
隨棠什麼時候會需要他?他沒問過。
隨棠什麼時候會特別想要看到他?他也沒問過。
他意識到自己每次在她身邊的短暫停留,做得最多的事就是把她按在床上,按在自己的身子底下……隨棠她到底還是個半大孩子,她就沒有委屈?
不,她有。
只是她從不說。
“嗯,聊聊你的工作吧,我覺得我平時關心你太少了,作為你的那什麼,我會很自責。”
此時隨棠靠在他懷裡,她和他說話,語氣非常溫和柔軟。
無論她給人的表象是多麼的又硬又臭,而她的骨子裡卻是一個風。情嫵媚的女人,這一點,蕭鈞默從來不敢遺忘,不敢忽視,要不然他又怎麼會在情。欲爆發邊緣一次次的失控?
他逗她,在她耳邊笑,“那什麼?是什麼?”
隨棠被他的故意堵住了,想了好一陣才不情不願的開腔,“你老婆唄。”
蕭鈞默胸口顫動,肆意的笑聲從喉間發出。
“近期在忙一家國有控股製藥廠的收購事宜,成天都和投行、律所的人在一起——一大堆男人,偶爾一個女人也當男人用,感覺陰陽不調,工作氛圍很鬱悶。”
蕭鈞默不疾不徐的道出,半開玩笑的語氣,隨棠聽著便笑了,咬他的肩膀,“你有把我以外的女人當女人嘛?”
像是經過深思熟慮,片刻後他很認真的回答:“絕對沒有。”
“雖然是哄我開心的話,但讓人聽了的確是很開心啊。”
“那就好。”
男人摸摸她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