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在長款睡衣外套的口袋裡,他低低的笑出聲來,走到床前停下腳步,“我沒說我不色,男人不好。色,又不是和尚,你說你嫁一個和尚多憋屈?”
“……”隨棠拉上被子,使勁閉上了眼睛。
“要是對你不色,那估計就是你讓我提不起興趣來了……”
蕭鈞默也拉上被子,躺在她旁邊故意嘆氣,隨棠睜開眼問他,“那蕭總你得等到幾時才對我提不起興趣來了呢?”
他扭頭看她,眼神帶笑,並且還很曖昧,“我身體很好的,不都說了嗎,七老八十都可以。”
“有個國。民。黨的……”
“又要和我說白崇禧?”
蕭鈞默冷笑著將她一把拽過去夾在腋下,在她耳邊呵氣,“真要有那個福氣,老死的那天還壓在你身上也不錯。”
隨棠:“……”
………………
………………
凌晨三點,裴培耷拉著眼皮坐在顧栩跟前。
她託著下巴,眼睛都快睜不開了,真想倒頭就睡,又覺得這是顧栩的公寓,真在這裡睡了,萬一好死不死明天早上他父親出現在這裡,那誤會可就大了。
送顧栩回來的時候,他一路上都在吐,到家後又吐了兩次,裴培簡直懷疑他是不是黃疸都吐出來了?
他在發燒呢,雖然吃了退燒藥,但裴培不敢走啊,他一個醉漢,萬一有個什麼事兒怎麼辦?
她和顧栩雖然是透過隨棠才認識的也不算太熟的朋友,好歹也是相識一場,而且在她心裡,別看顧少一副小白臉的俊俏模樣,實際上行事特別爺們兒。
這話她在隨凱面前說過,可沒跟隨棠說,人家都分手好幾年了,並且隨棠都嫁了人,還在她面前提她青梅竹馬的好,這算什麼事兒?
眼下顧栩吐得人都憔悴了,裴培再是不食人間煙火也覺得這漢子可憐,讓她心疼。
“瞧這俊臉兒瘦得,顧少我說你這是何必呢?”裴培趁顧栩不省人事,伸出一根指頭戳他的臉,“哎哎這就是命,是命!”
“棠棠……”
“……”
顧栩突然搖了搖頭,又開始說夢話,裴培特無奈的癟嘴,嘆著氣站起身來,“真要命,搞得我心都要融化了,可你又不是我喜歡的型別。”
裴培肚子餓了,去他家廚房找吃的,可這屋裡除了酒,還是酒。
她實在是無語,想他一個人見人愛的富二代高富帥,把自己搞這麼憂鬱幹什麼呀。
大半夜的不睡覺,裴培餓得受不了了,拿了他的鑰匙下樓去二十四小時便利店買泡麵。
後來她就坐在顧栩床邊的地攤上睡著了,背靠著床,一副黑框眼鏡滑到了她的鼻尖……
顧栩醒來看到裴培,吃驚不小。
不過他一向淡定,再是驚訝為什麼這姑娘會在他這裡,也只是緩緩地坐起來,叫她。
“裴培?”他語氣很溫和,小聲的喊她名字。
“……”
裴培艱難的睜開眼,雙手揉著惺忪的眼睛,“你可算醒了。”
她打著哈欠,順便把自己的眼鏡戴好,伸手去摸了一下他的額頭,“我給你吃了雙倍的退燒藥,可喜可賀,你已經好了。”
顧栩:“……”
他無視了這姑娘的毫無常識,退燒藥是能隨便加大劑量的?他掀開被子下床,聞到滿室嘔吐物的味道,不禁皺眉,“我昨晚是怎麼回事?”
裴培睜大眼,“一點印象都沒了?”
他抱歉的笑著搖了搖頭,“sorry,一定給你惹麻煩了。”
“也不麻煩,就是你以後別再這樣了,給棠棠知道會難過的。”
裴培嘆著氣,看他一眼就走到外面去了。顧栩跟著她,兩人在露臺上站著,看著滿世界的積雪,裴培說,“你昨晚喝多了,跑到我們宿舍樓下。你這人也挺奇怪的,別人發酒瘋都會大吵大鬧,只有你啊,安靜極了——要不是我認出你身上穿的衣服,真怕你凍死在雪地裡都沒人管你啊。”
顧栩十指交叉,雙臂擱在冰涼的欄杆上,他微微皺了眉目視前方,什麼都沒說。
裴培看了看他,試探著問,“顧少,方不方便透露一下你昨天怎麼了?”
他沉默了很久才開口,“我聽瀾瀾說,隨棠結婚了,這是真的?”
“……”
裴培眨了兩下眼睛,一時沒回答,顧栩看她,“但說無妨。如果真是結了婚,我知道與否,難道還會有什麼改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