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看出些蘇啟的影子。
蘇衍總覺得有些不真實。這個她恨了一年多的人,就這樣死在了他的面前。
從切雨手中接過人頭,蘇衍步伐沉重的走向祠堂,那裡有著二哥的牌位,曾經還砸過蘇啟的腦袋,想來,這是命中註定,也是報應。害人者,終究要付出代價。
整整一日,蘇衍都沒有說過話,也沒有進過食,任憑外面鬧得雞飛狗跳他都沒有在意,只是跪在祠堂之中,和二哥的牌位說著小時候那些快樂的回憶,但很奇怪,他本以為自己壓抑了那麼久,總會淚流滿面。但事實上他卻出奇的平靜。他只是很平靜的說著,就像是二哥還活著,就坐在他對面一樣。蘇衍竟感覺到了許久未有的安心。
不說蘇衍在祠堂內兩耳不聞窗外事,但外面卻已經鬧的雞飛狗跳了。
蘇啟既然已死,沐如錦就沒必要再給楚月心下藥了。而楚月心醒來後知道了自己夫君身死,直接重新昏了過去。待得再醒,便是哭天喊地。非要找蘇燁威討個公道。
按說楚月心是郡主,身份高貴,就算蘇燁威是侯爺,但與皇家相比實在是算不得什麼,何況這個侯爺就是個一天到晚遛鳥聽曲兒的,實權一點沒有。就更加的沒有什麼值得誇耀的了。
但是,這一次,蘇燁威難得的堅定。也難得的驕傲,對於蘇啟和孫茉莉身死的事情根本就沒有一絲的愧疚,就更別說其他了。就算楚月心鬧的人盡皆知家宅不寧,蘇燁威也鐵了心的不去理會,依舊我行我素。直接要求三日後開祠堂將蘇啟的名字從族譜中除去。
這也就代表,自此之後。蘇啟再也不是蘇家的孩子,沒有資格入祖陵,也沒有資格將牌位供在祠堂,自然而然的,楚月心也就不再是蘇家的媳婦兒。就算她是郡主,也沒有資格在別人的家裡耀武揚威。蘇燁威此舉,就等於是間接的將楚月心逐出了蘇家,就連蘇啟的孩子,他也狠心的不去挽留。
楚月心覺得很委屈,她雖不是生來就是皇家人,但父親為救皇命身死,他被封郡主,厚加侍奉,這也造就了她高傲的性格。
她原本是看不起蘇啟的,不僅不像林中雲那樣長的玉樹臨風,也不似雲承英那樣英武非凡,甚至不似海千富那般是將門之子,實權的侯爵之家。
雖然逍遙侯府也是侯爺之家,但充其量不過是商人突然暴富,論底蘊,根本無法與那些京裡的老牌貴族相提並論。
如果是蘇徹或蘇衍也就罷了,好說也是嫡子嫡孫,但蘇啟不過區區一個庶子,卑微弱小,母親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若不是皇上有打算非要為她指婚,她根本連看都懶得看蘇啟一眼。
好在她知道一些皇上的計劃,雖然不多,但也知道皇上是想捧蘇啟上位,讓蘇徹和蘇衍消失,這樣,以後她也算是個侯夫人,有許多的錢花,倒也可以忍受,但誰知一切功歸一簣,蘇衍活著回到了逍遙侯府不說,還憑空冒出個沐如錦,將蘇啟折騰的是人不人鬼不鬼,現在更好,人都死了,這是要讓她守寡嗎?
楚月心簡直不敢想象,她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才好?即便她是郡主,但畢竟不是真正的金枝玉葉。再者,還帶著兩個拖油瓶子,有哪個男人會再要她?
最讓人擔憂的是,蘇啟被除族譜,她就等於是被蘇家趕出了門,她堂堂一個郡主,何時受過這等屈辱?
楚月心越想越不是滋味,就想著要去找老夫人評評理,討個公道。哪知道,這一次連老太太都鐵了心的不去管這件事,乾脆稱病不見任何人,連面都沒露一次我為清狂最新章節。
這一次,楚月心是真的慌了,她連忙遞了牌子進宮,企圖讓皇帝下令為他做主。可皇帝雖是天下之主,但內憂外患都沒處理妥當,哪有那閒工夫去管她的事?
何況,就算皇帝真想管,可用什麼理由去管?就算他坐擁天下,也沒理由去管人家家事。
蘇燁威不過是處理一個妾,天經地義,理全在他那佔著呢。隆慶曆來對妾室通房十分嚴厲。既然自甘下賤為人作妾,那就要時刻做好被不知不覺處置了的準備。說實話,以孫茉莉的所作所為,若徐氏是個厲害的,在蘇燁威將她領回侯府的第一天就得去見閻王,難道皇帝還能下旨讓蘇燁威給一個妾正名?他也丟不起那人不是?
不去管楚月心到處折騰,此時的蘇二爺卻是鬱悶非常。他原本為了能將蘇啟的庶子過繼到自己一脈,所以咬著牙站在了蘇啟那一方。別怪他自私,沒有人能夠比他更清楚沒有子嗣繼承家業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
原本,他也可以從外面隨便過繼一個兒子,可那畢竟是別人家的